我想救個人,可她活在一千年前!
“這是……地塹?”
江河怔怔望著那空地之上,那道深邃如溝的斷痕。
它橫貫南北,直通地心,懸崖邊際之上已布滿了千年歲月的青藤,其斷裂之處不寬不窄,堪堪能通過一人的模樣。
斷痕末端似是人為修建了一個偌大的鯉魚巨像,魚嘴正中含著吊梯的首端,任由吊梯向著深不見底的溝壑深處落去。
魚玄機走到懸崖之上,從那特製的夜燈上拿出像是鐵鉗的工具,夾出夜燈的燈芯,兀自扔下了懸崖。
那一點昏黃燈火,便順著深邃的溝壑緩緩飄落,火光映照著兩側的石壁忽明忽滅,大致過了百尺之距,那昏黃火光才堪堪停止了下墜。
他同時也點頭應聲
“這等神跡,又豈是我們凡人可以創造得來。自神跡顯現後,先祖便在此處簡易修建了這吊梯,凡是與神跡、仙人有關的事情,便都會隨皇陵一同存留在此。
隻不過,饒是千年歲月,這偏遠小國能遇到的仙人也少之又少,故而大多數先祖都隻是時常修繕著這處吊梯。不到萬不得已,一般是不會踏入其中的。”
“是怕犯了什麼忌諱麼?”江河問。
“差不多。這秘藏之中藏有一柄名為‘魚腸’的仙劍,曾經有先祖持此劍手刃手足,上麵流淌著我魚家先祖的血。故而一旦靠近,便總給人一種不妙的錯覺。”
“原來如此。”
“但其實仔細想想,這也是件好事。畢竟此劍所斬的不過是為禍朝綱的昏君,所作所為皆是忠義之事。
興許曆代先輩們之所以對這仙劍避之不及,也是心中本就藏著太多醃臢劣跡,害怕麵對那柄仙劍也說不定。”
魚玄機倒是坦坦蕩蕩,似是表明著他在位以來,從未有過以權謀私的劣跡,一向公平公正一般。
但江河也隻是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那我們這就下去吧?”
魚玄機見江河與薛正陽都不再有何言語,便提議道。
江河則從乾坤袋中掏出了三張輕身符,挨個貼在了三人身上,道
“這下麵還挺深的,這吊梯終歸是不太安全,飛下去吧。”
主要是魚玄機與薛正陽兩人,一個胖一個老,讓他們就這麼憑百來尺的吊梯一路往下爬,終究是有些難為人了。
兩人都沒什麼意見,便見清風拂過,將三人一同帶入了百尺深淵。
他們沒用多久便堪堪落在了跌落在地的燈芯處,借著魚玄機用鐵鉗拾取閃爍的燈芯之時,江河順帶打量了一番四周,除卻深幽向前的隧道,能一眼望得到頭之外,便也隻有頭頂好似斷口的一線天。
甚至將混沌之氣附著雙眼,他也沒能看到任何異樣。
“這溝壑裡,好像沒什麼秘藏的樣子。”
江河疑惑道。
“大抵算是障眼法?朕也不甚清楚,但隻要不是國運加身,手持龍璽之人,是無法察覺那秘藏的入口的。”
魚玄機拾掇完後,便指了指他們的正前方,亦是這道斷痕的末端,
“那裡有一扇門,薛國師,且將龍璽拿出來吧。”
薛正陽點頭示意。
龍璽,便是鯉國的傳國玉璽。
似是與鯉國曆任國君相伴千年,致使其中也莫名產生了一些神異,與鯉國千年的國運,乃至‘龍脈’產生了聯係,成為了動用千年龍氣的器皿。
那日劍門關被蠱蟲大破,顧海特意將龍璽藏了起來,致使後來薛正陽從他的房間中尋到之後,便一直放到了乾坤袋中。
而就當他從乾坤袋中掏出龍璽的頃刻間,卻見那翠玉龍璽之上,忽而閃爍陣陣金光,後有龍吟輕聲徘徊,久久不絕。
“薛國師,你隻待向前走便是了,什麼也不用理會。待你走到儘頭,自會出現在秘藏之中。”
魚玄機指了指隧道儘頭處,道。
薛正陽挑了挑眉頭上的褶子,便率先走在了前頭。
而江河則與魚玄機一道,閉口不言,緊隨其後。
一路上都不曾遇到太多奇異之處。
唯獨在將將抵達儘頭之處時,三人不約而同地感受到了一抹撕扯似地拉力,緊接著,眼前忽有金光大作,使得他們不得不閉上雙眼。
大腦深感暈眩,但當他們雙眼再度開闔之際,卻見三人已然抵達一處不過百來平米的暗室之中。
這暗室四四方方,角落處有明光火炬劈啪出點點星火,看起來要多簡陋有多簡陋。
與江河預想之中的‘秘藏’,有著很大的不同。
在他的設想中,這秘藏不說有多麼金碧輝煌,有多少琉璃磚瓦,至少也不該像個不見天光的牢房才是。
但眼前所見,便是事實。
薛正陽恍然道
“原來如此。”
江河不免問道
“怎麼了?”
薛正陽見多識廣,回答地倒也乾脆
“我本還疑惑,這秘藏究竟是怎樣個原理,為何還需要如此之多的條件,才得以從中開啟。以鯉國匠人的能力,應當開辟不出這等神異的密室才對。
我起先是猜測,或許是有什麼精通鑄造之道的前輩,出手相助,才為鯉國鑄造出一片安全之所。166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