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救個人,可她活在一千年前!
虛無之中,正借著江河的雙眼,觀察著一千年後境況的江秋皙,清冷的麵容上終於驚起了幾分波瀾。
“師姐……”
她不明白為何唐糖的訊息,會出現在鯉國的秘藏之中。
且不說數百年後,隻言今朝——
江秋皙曾因朝露試劍一事,與萬仙山的那位陣法大家有過些許交易,後來趕赴萬仙山之時,正是與四師姐苗煙煙、五師姐唐糖一並前往。
而今,劍宗封山三年,恰巧唐糖與苗煙煙,也需要留在萬仙山中與那位陣法大家一同研究一處劍陣,致使她們並未歸來。
這是否說明,饒是數百年後,五師姐也仍然於萬仙山逗留?
她隻沉默著,繼續觀察下去——
“江河,方才你說,這些石柱上的事物,代表著過去千年裡,鯉國所遇見的樁樁與仙人有關的事情……對麼?”
薛正陽看著布匹上的內容,呼吸略有起伏,不像方才一般平和。
“沒錯。”話是這麼說,但如今江河也不太確信了。
“而這張布匹,則出現在五百年前。”
“嗯。”
“也就是說,早在五百年前,便已經有人預料到你會來到鯉國,並為你留下了隻言片語作為信息……對麼?”
“也許?”
“你已經活了五百年了?”
“怎麼可能。”
“那這上麵寫的到底是——”
“我不知道。”
江河也覺喉嚨有些乾澀。
事實上,江河從未聽說過‘唐糖’這號人物,致使這個人忽然好似認識自己一般,讓他未免覺得有些突兀。
若非‘劍宗’二字印證了對方的身份,江河甚至會懷疑,這布匹所指之人並非是自己。
他忽而問向薛正陽
“你不是說,你、乃至你的師尊,都從未聽說過劍宗的消息麼?”
薛正陽點頭道
“不錯。但你莫要忘了,我如今也才不過一百三十九歲。而這份布匹,出現在五百年前。”
江河隻覺頭皮倍感發麻
“那在萬仙山中,有這位‘唐糖’前輩的消息麼?”
薛正陽仔細思索了好一會兒,才斷然道
“沒聽說過,如果有這麼一號人物,我應當能對的上名字來。至於師尊,這或許要待我傳個消息回去問問,方能知曉。”
“拜托了。”
“所以……你是來自,這個劍宗?”
“算是吧。”
江河一邊回應著,目光便順帶落到了竹簡之上,徑自走過去便要拿起來仔細瞧瞧。
魚玄機與薛正陽識趣的沒有再打擾江河。
說到底,這秘藏之中的真相,也就對江河一人有所吸引。
對於薛正陽與魚玄機而言,過去的曆史並不能代表著什麼。
但對於江河而言,這其中便可能藏匿著挽回劍宗的關鍵。
他率先打開了第一份竹簡。
上麵赫然記載著大抵七百年前,鯉武帝血刃手足的史實
“安華十七年。時華帝在位,錦繡太平。然華帝長坐深宮之中,縱情歡樂,不理經國之務,不聞百官之諫。致使積習易溺,居安忘危,不知稼穡之艱難,不恤邊戍之勞苦。遂致天下百姓積怨難平,揭竿四起……”
竹簡之中記載的前半段,與江河從史書上的看到的內容相差無幾。
無非是華帝坐上皇位以後,老百姓們沒有一天安生日子,最後被迫揭竿起義。
但許是不願讓皇家醜聞外露於世,以免引起百姓更多的不滿,致使真正的內幕隻被保留在了秘藏之中,不曾顯露於世——
在百姓起義之際,皇城之中也暗流湧動。
華帝雖然無甚才略,但既享受了難得的榮華富貴,唯恐被人摘了帽子,致使成天疑神疑鬼。
而鯉國不過方寸之地,他不得已讓這些忌憚他皇位的兄弟們留在錦京,卻也因此加重了他的疑心,害怕哪天自己的兄弟會借勢篡位謀權。
於是他便率先下手,致使留在宮中的幾位兄弟接連暴斃。
而他的親弟弟,亦是後世的武帝,則是最後一位被他逼上絕路的皇子。
但畢竟是同父同母的手足之情,當時武帝亦是不曾成年,華帝最終並未趕儘殺絕,隻是讓武帝自行選擇,究竟是去死,還是去往皇陵度過下半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