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救個人,可她活在一千年前!
綠蘿跪倒在地上,連連“砰砰”磕頭,嘴上不停的哭訴,生怕讓江河聽錯似的重複起來
“綠蘿真的在第一時間就告訴您了,絕對沒有向您隱瞞過半分!當時綠蘿見您遲遲不曾動身,還問您是否要為您準備去往東鯉仙院的馬車。
您當時隻是看了綠蘿一眼,綠蘿以為是自己擅作主張,惹得您不開心了,這才不敢再多嘴退下的——
綠蘿所言千真萬確,院子裡的姐姐們都能夠作證的!”
江河也不忍心讓一個小姑娘在自己麵前,把頭磕地頭破血流,連忙伸手抵住了她通紅的額頭。
但他的臉色卻十分陰沉,更是嚇壞了綠蘿
“你說……早在前天的時候,我便醒來過一次?”
“是……是的。”
“千真萬確?”
“院子裡的姐姐們,那日都見到您了。仙師若是不信,可以再去問問其他人……”
“我可與你們說了些什麼?”
“沒、沒有……當時不管綠蘿怎麼問您,您都沒有理會。綠蘿便覺可能是叨擾到您了,就不敢再作主張……”
綠蘿哭得梨花帶雨,想來真的是被嚇壞了。
江河心中多有遲疑,但也不敢輕信綠蘿一家之言,思索片刻,便道
“你出去,叫院裡的其它人在門前排隊,我要一個個問話。”
“是、是。”
綠蘿見江河沒有為難自己,但又生怕這仙師性情乖張,在自己一不留神時突下毒手——城裡劇院裡演戲的戲子們都是這麼演的。
故而她三步回頭,見江河隻是坐在原處未有動作,逃也似地便哭著跑了出去。
外頭的丫鬟早早便聽見了臥房裡的動靜,如今見綠蘿哭著跑出來,還以為她在裡麵受了什麼委屈。
有些在院子裡待地久的丫鬟還納悶,往常姑爺也不這樣的啊?
難不成小姐一走,就本性畢露了不成?
但聽綠蘿說要她們一個個進去接受問話,也便心懷忐忑,自顧不暇。
但隨著丫鬟在臥房之間進進出出,到最後都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模樣,充斥在她們心中的疑惑不由更甚了。
直至最後一個丫鬟走出來,一眾人圍聚在距離江河臥房偏遠的角落,儘是一些竊竊私語——
“姑爺問你什麼問題了沒有?”
“就問他是不是在前天醒過來了……明明就是兩天的事情,姑爺難道忘了不成?”
“還問我綠蘿有沒有把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他,我分明記得有過這麼一回事的啊。”
“是啊,那天姑爺不知是心情好還是怎麼地,綠蘿從房裡出來時候就差點蹲角落裡哭起來,我起先還以為她是被姑爺欺負了,後來問了,她才說是姑爺瞪了她一眼……”
“綠蘿這丫頭本來就膽小,姑爺這不成心的嘛。”
“不過姑爺這麼一問,我倒是感覺有點瘮得慌了……
你們說,前天咱們見著的……會不會,不是姑爺?”
“誒!!!”
“你可彆瞎說這些話啊,怪嚇人的。咱們見到的分明和姑爺長得一模一樣,怎麼可能是彆人?”
“那姑爺記性這麼好,怎麼會忘得這麼快呢……而且姑爺這些年來一直對咱們和和睦睦的,何時還瞪過彆人?
就算綠蘿膽子小,也不該一瞪就把她瞪哭了吧——老爺還沒這本事呢……”
有些事情容不得仔細琢磨,否則便容易嚇到自己。
一眾丫鬟本還討論的熱烈,但隨著話題漸漸向著某些詭譎的地方發展,她們也便連忙三緘其口,提心吊膽的做起各自的活計來。
而仍然坐在臥房之中的江河,唯有陰沉的麵容久久難以舒展。
“我真的在前天醒過來了……”
他喃喃自語。
他一連用各種大同小異的問法,問遍了院子裡時常相伴的每一個丫鬟,從她們的回答中,江河根本挑不出任何毛病。
可若是國公府的丫鬟沒有任何問題……
那有問題的,便隻能是自己!
江河隻覺心臟在劇烈的跳動,惶恐之餘就連他也難以分辨事實真相。
平複心情的同時,他不免再行琢磨起來
“如果她們所言為真,那我又為何會在毫無知覺的同時清醒?
我分明記得,自從沉睡以後,一連多日的時間,我都在那片空間之中閉目養神,分明有著自己的意識。
後來更是借助江宗主的雙眼,去瞧了瞧千年前的過去……
照常理而言,我的意識既然尚在空間裡徘徊,那現實的軀殼便不應該有所動靜才對。
所以……
要麼是因太過操勞,致使我的肉身在無意識中做出些許反應,類似夢遊,致使看起來像是‘清醒’過來。
要麼就是——
在我休眠之時,有另一個意識,操控著我的身體!?”
想到此,江河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雖說這般猜測實屬離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