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救個人,可她活在一千年前!
區區煉劍,於靈境的江秋皙而言,根本算不得多麻煩。
她對未來的走向極為好奇,故而在煉劍之後,讓葉鶯歌將魚腸帶走,自己則重新回到了洞府之中,觀想未來。
對千年後發生的一幕幕,她儘數看在眼裡。
想到劍宗的未來與濁仙密不可分,而眼前這‘縫合怪’顯然是知曉些內幕,江秋皙自是不可能草率斬除。
想罷,她隻輕輕點了點頭
“你來問。”
江河亦是應聲,轉而看向鑲嵌在自己右肩的青玄子道
“青玄子,你之所以建立起青玄觀,除了搜集複活阮酥酥的器皿和條件之外,應當還與濁仙有關,對麼?”
當江秋皙清冷的眸光從青玄子的身上挪移之時,青玄子才心有餘悸地有所喘息。
可待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後,卻是輕笑一聲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
江河道“因為坦誠相待,你就可以‘活命’。”
“活命?”
青玄子的陰笑放肆了不少,
“你我現在等同一體雙魂,隻要我還活著,便永遠有可能在你鬆懈的時刻吞噬你的意識,也便永遠是你的威脅——憑你這般心性,還能讓我在你的肉身中活下去?”
“為何不可。”
江河則是另有打算,
“隻要你不再覬覦我的肉身,便自是皆大歡喜。”
“你覺得有可能麼?”
“你如今正在我的肉身剛好有個寄宿之地,自是不必擔心魂飛魄散。
而我注定會離開鯉國,去往更外麵的世界,也必然會尋找神魂一道的修行之法——
你若想要活命,未必需要奪舍我的肉身。”
青玄子眯了眯眼“你是想為我重新尋找一副軀體?”
“前提是,你將你知道的所有內幕,全部都告訴我們,這是一場公平的交易,我們各取所需。”
江河平靜敘述道,因語氣平穩,讓人聽不出他內心真實所想。
“是麼……”
青玄子像是有所沉思,卻也隻是裝模作樣,便像是故意拉扯著江河的情緒,
“但是我拒絕。”
江河皺了皺眉“你不想活命?”
青玄子大笑一聲,緊緊盯著江河,道
“我隻是……不想順你心意罷了。”
“……”
“哈哈,明河啊,為師知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其實根本不想我死!因為隻有我還活著,才能對你有更多的價值!
你是在害怕,對麼?
你知道汲取靈丹的代價,是你所不能承受的。
可你日後若還想繼續用這種辦法修行下去,便一定需要一個為你承擔這個風險——
你知道我是因為那道神魂劫而徹底蘇醒,而隻要我活下去,為你所用,你就可以不必再對靈丹意識的侵襲擔驚受怕!
甚至你還能以我的性命要挾,去套取你想要知道的情報,一石二鳥!
可正是因為你的出現,破壞了我處心積慮、多年謀劃的一切,我又怎麼可能如你所願!”
江河的神色終於浮上了少許變化。
青玄子不是個省油的燈,他一早便知道。
縱使他表麵上波瀾不驚,但對方顯然對神魂一道頗有涉獵,這簡陋的隱瞞根本逃不過他的眼睛。
可他仍是道
“那你可想好了,青玄子——機會可隻有一次。”
“又不是沒死過。”青玄子戲謔笑起來,“橫豎都是一死,能看見你這小子憋屈一次,也算是不枉我又活過一回。”
“是麼……江宗主,勞煩您嚇嚇他。”
江秋皙聽罷,眸前羽睫先是微不可察地一顫,並不太情願聽從一個小輩的調令。
但濁仙的消息又至關重要,她自是想把握可見的一切。
故而手中長劍出鞘,一道凜冽劍光一閃而過,須臾之間,抵住了青玄子的喉嚨——
無需她再做什麼。
隻待她長劍出鞘之時,青玄子便已然像是被千刀萬剮開始抽搐,當那柄清寒的劍扼住他的喉嚨時,他已是顫抖地發不出半個聲響。
江河笑了
“青玄子,你或許的確不怕死。
但如今你的思想,已經不再如曾經一般,能夠被你一個人所左右——
我為抵達地境,被迫吸收了十幾人、乃至兩隻蠱蟲的全部記憶,你作為青玄子可謂相當痛恨我,當然可以大言不慚地說你不怕死,可你便真的能置其它意識不顧麼?
你不怕死,但總有人怕死,你如今麵臨江宗主的恐懼,便是最好的鐵證。”
“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