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救個人,可她活在一千年前!
他方才特意提及春秋試劍,進行試探,便是想要印證這一點。
奈何這江秋皙並未透露出太多內容出來。
但僅憑‘春秋試劍’的改革,似乎也並不能說明江秋皙便是穿越者這一點。
畢竟‘吃雞’的玩法,向來也是曾經那個世界的人,所獨立創造出來的。
那個世界的人類能夠創造的出,並不代表這個世界的人便沒有如此腦洞。
可仍然是太像了……
像到他不得不提起心神,試圖去確認眼前的這位劍仙,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同鄉人?
但思來想去,王昊又覺得不太可能。
首先,在他們彼此相識的這上千年之中,他從來不曾見過江秋皙有什麼如自己一般,源自於過去世界的奇妙構思。
其次,自己對於穿越者的身份從來不加以掩飾,每每想出個點子,近乎都等同於明牌的去昭告天下,這個構思並非來源於自己,而來源於曾經的世界——
既是為了賺取些錢財費用,也是想著試圖尋找一番,這世上究竟還有沒有除了自己之外的同鄉。
可這千年以來,隻有一個個陌生的人對他的‘奇思’感到新穎、讚揚,卻從未有任何人因此來尋找過他。
他隻能孤獨的活在這個世界上,說著些隻有自己能聽懂的話。
縱使他如何向人解釋那些‘梗’的來意,也從未有一個人能真正對他展露那會心的一笑。
江秋皙也是如此。
她如今雖然能說出一些與過去相像的內容,但卻從來無法對自己的話產生共鳴——
這恰恰印證了,她興許並非來自另一個世界。
那有沒有可能……
是她身邊之人裡,出現了穿越者?
隻不過那穿越者十分謹慎,不願輕易在他人麵前暴露自己的身份,這才將這‘吃雞’的框架交予了江秋皙,讓她謊稱是自己所想。
王昊愈發覺得有這般可能。
畢竟哪怕是過去的世界,也不見得每個人都是好人。
如果換作是自己,恐怕也會擔心,對方發覺了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後,會借助所謂的‘同鄉情誼’來從自己身上謀求利益。
想通之後,王昊不免有些欣喜,亦是連忙按捺住自己的心情——
好不容易找到一位同鄉,可不能因操之過急而嚇退了對方。
世人皆知他王昊行走天下,紅塵作伴,交友無數。
卻從不知他內心所真正渴望的。
他真的太渴望一個真正明白自己的人了。
因為他真的很孤獨。
甚至當圍繞在他身邊的人越來越多時,他便越發的感到孤獨。
或許那個來到這殘酷世界的同胞,也如自己一般擁有著相同的孤獨。
王昊打算暫且和江秋皙拉近關係,看看日後能不能借由江秋皙,去見一見那位同鄉人。
若是品行不錯,他便要多提攜提攜。
畢竟自己活在這世上已有千年之久,實在是淋過了太多的雨。
他不希望自己的同鄉,與自己經曆一般的坎坷。
在這殘酷的世界苟延殘喘,對任何一個來自過去世界的人而言,都是一種折磨。
正待他這麼想著,欲要再旁敲側擊些那有關穿越者的問題時,卻見眼前那本該碧藍的天幕,漸漸變得陰沉下來。
並非是有暴雨襲來,一葉扁舟之外,海麵平靜地詭異,就好似無波的湖泊,縱使腳下爭流舸仍在向著前方行駛,船身下的漣漪也越發遲緩,幾近消失。
王昊收攏了萬般心緒,麵上終於展露了些許肅穆
“兩位,前方便是迷霧之海了。”
苗煙煙與江秋皙過去皆在迷霧之海迷失過,險些在其中困頓數年之久,如今同時看向王昊,等待著他的下文。
王昊繼續道
“傳言這迷霧來源於上古神物的遺骸,致使哪怕是靈境修士,隻要踏入此霧之中,便也會立即迷失方向,屆時哪怕是原路返回,也終究無法逃脫迷霧之中。
而若想在這迷霧之中尋見方向,從而在無儘之海中肆意行走,不借助些同源法寶進行規避,大抵是不太可能的。
而龍族自古便在無儘之海棲息生存,他們是這片海域之上少有可以尋見方向的水族。
敖瑩與我有些淵源,現今亦是龍族族長,我們大可先去龍宮之中尋求她的幫助,順帶向他們打聽一番汙濁石碑的消息,方為上上之策。”
這方麵王昊是專家,另外兩人自是沒什麼意見。
苗煙煙卻有些疑惑道
“可你也說了,一旦踏入迷霧之中便徹底迷失了方向,你又該怎麼調轉船頭,讓它向著龍宮的位置行駛?”
“不必我們親自去找他們。”
王昊搖了搖頭,隨後便見他從乾坤袋中取出一枚夜明珠,其上隱隱閃爍碧綠幽光。
隻在一刻,那幽光忽而逸散,將整個爭流舸包裹起來,環作一個球狀,遠遠瞧去,便如一顆翠綠的圓球漂浮在一片灰霧的大海之上。
王昊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