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救個人,可她活在一千年前!
“……”
江秋皙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接話了。
好半晌,她隻能緩緩問道
“什麼是勾欄。”
她對此是真的不清楚。
雖說也是活了上千年的人物,但隨師兄師姐們一同遊曆紅塵,與凡人世界有所交集,也都是千年以前的事情了。
這些無足輕重的小事,是不會在她腦海之中停留的。
“大概是就是男性貪戀女色的地方吧……”
江河也不願多解釋,隻歎了口氣,
“這青玄子明知道女色無法讓我鬆懈,卻偏偏抱著僥幸心理嘗試,到最後損失了盤纏的還是我,煩得很。
最主要的是,我還不能每每用心劍製住他,雖然隻要用心劍就能讓他消停個日,但我又哪有那麼多靈氣天天用心劍的……
現下隔三岔五我就要動用一次心劍,鬨得吸收完那蟲蠻的整顆地境靈丹,如今也才恢複到人九境。
天天讓這老比登惡心得,致使靈台靈氣入不敷出,也不知何時才能重歸地境。”
江秋皙感覺江河表麵上是在抱怨,但暗地裡卻是想旁敲側擊地向自己索取一些術法。
可她確實不精此道,隻得道
“我可幫你將他徹底鏟除,你便無需為此憂心。”
江河還需要青玄子幫自己吸收他人意識,眼見江宗主動了殺念,便連連擺手道
“沒事、沒事。
他能惡心我,我也能惡心他。
實際上,自從上次他吸收完那蠱蟲的意識之後,一連大半年的時間都在那裡‘吱吱吱’的,肯定是那蠱蟲的意識對他也造成了影響。
等我到了平天舟之後,便打算去山海集會瞧瞧,看有沒有什麼豬妖、狗妖的靈丹,隻待我吞噬了那些靈丹,便夠他好生吃一壺的了。”
一想到青玄子日後“哼哼”“汪汪”的叫喚,江河便不由笑出了聲。
江秋皙見江河陰沉地奸笑著,一時也不知該如何附和。
她有些不太能理解江河的腦回路。
半晌,她隻得點了點頭
“你自己斟酌便可。”
旋即,乾脆退出了空間。
江河眼見江宗主走的急,也隻是聳了聳肩,打量了一番憑空出現的畫卷之上,那展示的龍宮景象。
當意識到江宗主如今正生活在海底之中時,他不由感慨,這方天地到底是比自己想象中的精彩。
不像他,雖說離開鯉國已有一年有餘,但始終都隻在跋山涉水的路上。
所見之景,大都是看膩的青山綠水。
所見之人,大都是一般的凡夫俗子。
偶爾路過幾個小國、荒村,也很難見到什麼奇異的見聞。
甚至連散修都很少遇見幾個,更彆提什麼鬼魅、妖獸。
偶然遇見了同道,也隻是彼此打聲招呼,稱聲道友,吃頓飯、問個路後,便又各自奔赴前程。
這生靈洲雖大,到底還是凡人占據了多數。
而凡人之中,又很少有如鯉國一般,自立國之初便和世外仙人建立起若有似無的聯係。
他們雖知曉仙人在世,亦心生向往。
但絕大多數人,終其短暫一生,也未必有接觸仙人的機會。
又或許,他們已然與仙人在不經意間擦肩而過。
亦如江河一路上偶然遇見的幾個散修。
回憶一年的經曆,江河唯對一個老者印象深刻。
那大抵是半年以前,他趕到了一個村鎮歇腳。
在那村鎮的正中,有一棵參天的梧桐,梧桐樹下,便終日坐著一個黃發的老者。
他是村鎮裡最年長的老人,始終扮演著說書的先生,與村鎮的孩童訴說世外的故事。
江河一眼便看出他靈台中的靈機,那老者也一眼瞧出了江河的身份。
老者不明江河路過的緣由,便邀請江河去他宅邸坐坐,請江河吃了一頓農家飯。
江河這才知曉,老者過去曾受仙人指點,習得修仙技藝,心懷憧憬之餘,為追求長生,毅然離開親朋,出走故鄉。
隻是天賦有限,意識到大道無望之後,老者心感茫然,不知該去往何處,便在晚年又重回了家鄉。
他本以為能見見過去的玩伴與好友,同他們講講這些年的經曆,吹噓幾十年來的見聞。
但當他時隔多年,再度返鄉之時,熟識親朋已然故去。
物是人非下,唯有年幼的孩童眨著眼睛,笑著問他從何而來,要到哪去。
幾十載的種種,也隻能在閒暇之餘,說給這些懵懂的孩童聽聽,僅此而已。
他也在村鎮瞧見過一個擁有靈台的孩童,想過要傳承自己的衣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