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救個人,可她活在一千年前!
“哪位?”
江河皺了皺眉,臉色隻在一刻緊繃。
他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誰會沒事在半夜來找他?
“大、大哥,是我,有點事兒找你,開開門唄。”
是劉子昂的聲音。
隻是聲音莫名有些發顫,像是有些緊張。
“有什麼事明天再來找我吧,今日我想暫且歇息了。”
“這、大哥,這事兒比較重要,事關平天舟流雲舸的動向,你還是讓我進去了再和你講吧……”
“好吧。”
話是這麼說,但江河卻已然摸上了袖裡的乾坤袋。
他輕手輕腳的下地,將混沌之氣附著在雙眼之上,卻見門外並非隻有劉子昂那微弱的靈機。
似是還有七八個人一同站在了門外。
江河無法確定來者何意,以斂息之術包裹全身,隻在打開房門的下一刻,身形暴退。
門外之人見房門有所動靜,亦是立時奪門而入,幾個身著甲胄的修士抬臂上前,一擁而上,一副打算先行將屋內之人鉗製住的模樣。
但當他們闖入房間時,卻隻能瞧見眼前除了固有的家居擺設,不見他人身影。
幾個甲胄修士麵麵相覷,愣道
“人呢?”
“在這。”
江河緩緩道。
但他亦不曾出手,隻是顯露了身形,與一眾甲胄修士相隔數米遠,站在了靠窗的位置上,準備一旦遇到了突發情況,便立即跳窗而逃。
那劉子昂深更半夜忽然找來,肯定有些問題,但他暫且不逃,亦不先行出手搶占先機,是因為他暫時沒摸清楚門外修士是怎麼個情況。
先前察覺到的靈機,最高也不過一個大概人七境的修士,於江河而言根本構不成威脅。
是走是留不過在他一念之間,倒不如先留在原地打探清楚再說。
而見到眼前忽然顯現出人影的一眾修士,則神情大震。
他們頭上的頭盔之上,鑲嵌著平天舟所製作的偵測法器,能夠讓那些不曾修行過偵測之法的修士,察覺到眼前靈機。
可在方才一瞬間,他們竟是沒能察覺到任何存在。
這讓他們不得不對眼前的青年更為看重。
江河見那些身著甲胄的修士,皆與環湖城那兩個守門修士打扮無異,便明白與自己對峙的人應當代表著環湖城,心下便更為疑惑了
“不知幾位半夜尋我所為何事,若是因為插隊入城,你們還要先問問你們身後的平天舟本地人。”
他的目光穿過一眾修士的肩側,看向人群之後的劉子昂。
劉子昂卻是將一雙被枷鎖束縛的雙手高舉,衝江河既無奈,又尷尬地笑了笑。
江河猜想,那枷鎖應當是專門用以束縛修士的,而眼下這群身著甲胄的修士手中,赫然有著相同一副枷鎖,應當是想借著自己鬆懈大意之時,強行用枷鎖束縛自己。
緊接著,青玄子的陰笑便徘徊在了江河的耳邊
“還與這幫人廢話什麼,這些中三境的修士於現在的你而言,根本不足為懼。
單是你手上的那堆蟲子,就足以將他們啃噬殆儘。
還不快將他們殺了,奪了他們的靈丹,屆時早些重登地境再說!”
江河沒理會青玄子的蠱惑,隻緩緩道
“如果是因為這件事,我可以重新出門排隊,沒關係。”
眼下正是趕路的時候,江河不願節外生枝。
再者說,眼前這幾個靈丹,於自己重歸地境而言都還不夠塞牙縫的,雖說積少成多,卻也沒必要為了靈丹而惹惱一方勢力。
哪怕他們的態度有些不善,想要在一見麵時即刻動手。
但那一眾修士顯然也是忌憚江河人九境的修為,左顧右盼之際,又齊齊望向了修為最為高深的領頭。
領頭見江河並未有什麼惡意,便上前一步,解釋道
“前輩,我們並非為此事而來。”
事實上,限行之後總有借著關係、賄賂插隊進城的修士,人數不多,又是潛規則,的確犯不上如此興師動眾。
但江河便更疑惑了
“那我才初來乍到不到半日,怎就要一副將我就地擒拿的樣子?”
“這……晚輩也是按規章製度辦事。”
“什麼意思?”
“就在不久前,與你們同行的一位修士,在民舍釀成了大禍,待我們環城湖守衛抵達之時,已然逃逸離去。
因為前輩與那修士是同道登記,晚輩不得不先行將你們幾人逮捕,事後發落。
隻不過大家皆是修士,手段各有不同,為避免你們無端反抗,便隻能按照規章製度,先行將你們鉗製起來再說。”
“在民舍釀成了大禍?”
江河霎時想起了那身背木棺,一臉腎虛模樣的亂葬崗修士。
他們一行人之中,也唯有他中途離隊,打聽了民舍的去處。
江河緊皺眉頭,問向劉子昂
“你不是說亂葬崗貴為三山五宗之一,雖修死氣,但被天庭認可,不會無端釀禍麼?”
劉子昂尷尬笑道
“大哥……你彆問我啊,誰知道他膽子那麼大,趕在平天舟眼皮子底下搗亂的?這換你,你肯定也想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