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救個人,可她活在一千年前!
此時此刻,劉長皓已堪堪落地,重新將那碩大木棺背負在自己的身後。166小說
他並沒有與一眾人多作纏鬥的欲望,奈何對方人多勢眾,不願他走,也不得不讓屍傀多費些力氣,在幾個身著甲胄的修士衝來的一刻,掃出細長白腿將一眾修士踢翻在地。
那領頭眼看人海戰術不起作用,自己的同僚就要不敵,當即趁著僅有的時間向江河怒喝
“前輩——你!你居然出爾反爾!?”
江河卻是無辜地眨了眨眼
“我何時騙你們了?”
那人見江河還在裝傻充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抓來的分明就不是修士本尊!他、他分明是在棺材裡!”
江河的表情更無辜了
“是你們讓我找一個黑袍修士,並把他帶回來的。
我既找到了,又在鬥法之下將他生擒,將他帶了過來,至於那黑袍修士是不是本尊——
我就是一路過的,先前從來沒見過他,怎麼可能知道那本尊到底是在棺材裡,還是在黑袍裡?
我隻是照你們所言去做了而已。”
聽到江河的詭辯,那領頭簡直氣的要吐血,後槽牙咯吱崩響,就仿佛要咬碎一般。
其實江河所言雖然離譜,但細想之下竟還有些依據,不無幾分道理。
但他若是真信了,也便坐不到領頭的這個位置上了。
倘若江河真的毫不知情,又怎會知曉他們捉拿亂葬崗修士的內幕?又怎會知曉這諸多惘鬼的存在?又怎會將矛頭對準他們,反而懷疑起自己的雇主?
分明是江河與那修士有過一定交流,才促成了眼下這個局麵。
但劉長皓人九境的修為,自不是他能夠應對的,他當下也顧不得江河是否在捉弄自己,隻高聲哀求道
“那人就要脫困,還請前輩助晚輩一臂之力!”
“他脫困歸他脫困,關我什麼事?”
江河笑著眨了眨眼,
“我們的交易已經結束了,人我也給你們帶來了,是你們自己出了紕漏,沒能好生將人看住。”
“那修士給你多少錢!?晚輩可以加價!”
江河對此嗤之以鼻
“和一個亂葬崗親傳弟子比財力,縱使你們集結所有人的財力,再已經交予我五百五十白瓊玉後,又還能剩下幾何?”
“你——”
“況且,這也不是錢的問題。”
江河歎了口氣,麵上卻也沒了方才的戲謔。
那領頭見江河死活不願動身,不得已之下,隻得邁步與那劉長皓的屍傀相爭。
可玲瓏少女在他試圖談判的期間,已然將一眾修為不精的環湖城修士撂倒在地。
她並未下死手,甚至不曾打斷一眾修士的手腳,隻是儘可能地擊打他們的神經處,讓他們昏厥過去,再起不能。
饒是沒有昏過去的人,也已在一時喪失了行動能力,哀嚎不止。
領頭抬拳便上,但解決一眾修士的劉長皓,已然不願再過多纏鬥下去。
他隻讓屍傀攔下對方顫起風浪的雙拳,又用較快的手法畫地為牢,嘴中還不斷嘟囔著幾個字節,幾個呼吸之間,他四周忽有靈光閃爍。
眼見陣法已成,他連忙雙手拍地,旋即便見他整個人就如同陷入到土地之中,連同背後的棺木,與那一腳踢飛領頭的玲瓏少女,一並遁入了地下。
那領頭翻身要起,想一並鑽入陣法之中。
但待他衝上前去之時,陣法已然兀自關閉,唯留他的下巴結結實實磕在了環湖大道之上,雖未能造成如何傷勢,卻也相當落魄。
劉子昂想笑,卻也終是捂嘴忍住,以免招來那領頭的不快,對自己又使什麼絆子——
雖然對方沒有這麼做的理由,但眼看績效不達標,自己身旁的大哥又分明擺了他們一道,真若是在此時發笑惹惱了他,難免要抱起與自己同歸於儘的想法。
領頭見大勢已去,心有不甘,憤然捶地,破口大罵起來。
江河對他並未有太多同情,畢竟本就是對方算計自己,妄圖讓自己頂替黑鍋在先。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在意識到被人擺了一道之前,他當真是想要當一條老老實實賺筆快錢的鹹魚的。
不過,他也並未幸災樂禍,隻又垂眼看了那領頭一眼,便打算離開。
於領頭而言,當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他有心望向邁步離去的江河,又氣又急,斥責的話就要噴出喉嚨,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江河的所作所為根本觸犯不到平天舟的法理,他根本無法以背後的勢力仗勢欺人。
於私而言,江河也確實做到了自己吩咐的。
最重要的是,他打不過對方。
此時此刻,領頭的心裡隻是覺得憋屈。
相當的憋屈。
他甚至有些委屈地衝江河喊道
“前輩——我出的價錢還不能讓你滿意麼……你究竟為何要出爾反爾?”
江河不知自己該不該笑。
這平天舟的社會製度雖顯得功利,但想來在那吞天帝王昊,所借鑒而來的前世法度影響下,每個土生土長在這裡的人,也都在追求著些許的公平。
他們或許都有自己的私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