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救個人,可她活在一千年前!
“堵住耳朵!”
劉長皓忙向劉子昂大吼。
劉子昂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將耳畔的聽聲法器摘下照辦,而那陰魂的哀嚎就此交疊起伏,在壁壘之外刮起層層音浪。
那刻意的沙啞喉音在長嘯時變得尖銳,一時刺透了來犯修士的耳膜,震得他們耳竅崩血,不免延緩了動作。
甚至有兩個防護不及的修士,在愣神之際疏忽了防護,被席卷而來的泥漿整個包裹,悲呼一聲摔倒在地。
幸得劉子昂聽話,在尖嘯之前捂住了雙耳。
畢竟這音浪可不分敵我,單是臨近就已經震得來犯修士頭疼難耐,他若是沒能及時將那辯聲法器摘下,天知道會有怎樣的後果。
可就在劉子昂捂著雙耳,欲要鬆口氣的同時,卻聽牢籠當中響徹一聲悠久綿長的鐘鳴——
“咚——”
卻見一道金芒自牢籠中心向邊際擴散,那渾厚的鐘聲在一瞬遮蔽了陰鬼的尖嘯聲。
一眾散修隻覺耳膜被人洗滌,頓時隻覺神清氣爽,便又要使出各式手段轟擊壁壘。
轉瞬間,劉長皓又刻意提高尖嘯的響度,遠遠高過了先前的鐘聲。
但仍是一聲如一的鐘鳴,縱使響度比起那陰鬼尖嘯遜色許多,卻也仍然將那尖嘯轟散,洗滌一眾修士的耳膜。
劉長皓見狀,便隻覺無奈
“那地境的果真出手了……”
對方雖然抱著借刀殺人的想法,沒有直接出手轟殺自己。
但僅僅是這鐘聲的助力,就足以讓他的各式手段化為空談。
他又從袖中甩出了幾麵黃幡,數個人形陰魂又自黃幡顯現,飛出障壁,與一眾人九境修士纏鬥起來。
有了這些陰魂的助力,壁壘的壓力霎時減小。
但這些陰魂不過是他遊曆多年,所搜集的身懷死氣的厲鬼。
他們大多是江湖匪類,或沙場兵卒,沾染的殺氣、死氣太過濃重,難以煉化,故而被劉長皓以陰幡收納,拘作奴役鬼差。
這般厲鬼雖擁有一定的戰力,但麵對人九境修士還是太過脆弱。
幾隻厲鬼隻在纏鬥當中被挨個轟擊,被打地魂體潰散,哀嚎不已。
劉長皓也不過人境修士,雖比一眾散修手段豐富,但終究有限。
劉子昂看出劉長皓的捉襟見肘,連忙提醒道
“大哥,你家姑娘,你家姑娘!”
“閉嘴。”
劉長皓不經意摸了摸腰間縮小的木棺,心中卻是十分不願。
畢竟壁壘之外可是數十個同境修士,放屍傀出去縱使能抵擋一陣,也無外乎在圍毆之下被大卸八塊。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願失去這具屍傀。
畢竟她曾是他的家人。
可眼下情況危急,他隻能撕下腰間木棺上的符籙,任由其變回原本的大小,拍開木蓋,讓那嬌小玲瓏的姑娘衝出到壁壘之外。
屍傀便如法寶般是為死物,哪怕有著少女的樣貌,卻也沒能勾起汙濁的半分興趣,使得她成為了眼下唯一能不靠護身靈氣遊走在泥漿之中的‘人’。
劉長皓不願讓屍傀與一眾修士纏鬥太久,免得散修將屍傀摧毀殆儘,他無法將其複原,便讓其憑借鬼魅的速度牽扯住一眾施展遠程術法的散修動作。
但這終究治標不治本,屍傀縱使能牽製那些不善近鬥的修士,卻對那幾個手持兵武,渾身橫肉的修士毫無辦法。
眼看那幾個善於近鬥的修士仍在衝擊壁壘,劉子昂眼珠一轉,湊到劉長皓的耳邊大聲說
“大哥!你不是有那屍毒嗎,術法對他們造不成效用,我們可以用毒!”
劉長皓冷聲回道
“屍毒彌散開來需要時間,等屍毒起到效用,這壁壘早就該破掉了。”
“我有辦法,你放就是了!”
劉長皓抬眼看了劉子昂一眼,沒再多言,自乾坤袋中取出了一盞烏黑香爐,遞給了劉子昂。
後者連忙從竹筐裡翻找出兩個明顯拚合,卻又嚴絲合縫的機巧球。
劉長皓眼睜睜看他擰開機巧球的卡扣,把球蓋打開,將當中的灰白粉末儘數倒了出來,又將烏黑香爐中的屍粉倒入球中,指引劉長皓趁亂開出兩個出口,將兩個機巧球嗖地甩出去。
壁壘之外還有一灘爛泥,兩個小球被他扔進了泥漿,卻砰然打開,兩團紫青的煙霧借著技巧球中的裝置不約而同地噴發彌散,隻在轉瞬便籠罩在了一眾散修當中。
“是毒!”
有一習風修士及時反應過來,在規避屍傀近身的同時,自袖間刮起一陣狂風,要將這毒霧向著四周吹散。
但劉子昂誌不在此,連忙掏出數天前托舉江河的那類似風扇的物件,往其中灌輸一定靈氣,使風扇迅速轉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