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救個人,可她活在一千年前!
“我……我為什麼動不了了……”
劉子昂含糊不清的嘟囔道。
他原本還屁顛顛地跟在江河的身後,耳鳴的他根本聽不見那聲震怒似的咆哮,可他仍是和其他人一樣怔在原地,雙腿不自覺的發顫,幾乎就要腿軟跪在地上。
江河連忙一手捂住了他的嘴,示意他噤聲,隨後便想要帶著二劉悄悄離開這是非之地——
他還記得那平天舟的弟子死前曾說過,有人“脾氣不太好”。
若是惹惱了那位大佬,怕是要將小命交代在這。
可他腦海中分明清楚自己應該怎麼做,卻無論如何都無法付諸於行動之上。
江河想帶著另外兩人一起逃竄,但兩腿卻好像生生紮根在了腳下的石地之中,任他如何拔腿,都無可奈何。
“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那咆哮聲越來越近,讓他心中的那抹恐懼愈發的深刻。
混沌之氣附著雙眼,令他轉瞬意識到,每個人的肩上都襲來了一股無名的壓力,迫使他們無力動彈。
縱使相隔甚遠,他都無力反抗,也便更彆提堪堪打算逃離,卻並未逃竄多久三個地境修士。
汗水浸透了他們的全身,發自內心的恐懼,迫使他們感到無力——
能輕而易舉震懾三個地境修士的威亞,得是何等境界的存在!
他們三人彼此對視一眼,皆從彼此的目光中,瞧出了同一個答案——
天境。
這平天舟,竟真的有天境修士坐鎮!
那魁梧的修士霎時抖成了一隻受驚的貓,方才逃出生天的暢快幾乎是在頃刻便被泯滅!
趙仕兩人心中更是悔不當初,瞪向那魁梧修士的目光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這殺千刀的下手怎麼就那麼重!
如果他不捏爆那弟子的頭顱,自己等人選擇聽從江河的話戴上鐐銬,應該也不至於麵對當下窘迫的局麵!
如今他們皆被鎮在了原地,逃不得,躲不掉,竟是要直麵一個可能抵達天境修為的存在,這是真想要了他們的老命!
“莫慌,莫慌。”
那魁梧修士擰眉沉思,示意身旁兩位同道安下心來,
“我乃龍骨山莊三少主龍戰,我龍骨山莊在這東海多少還算有些名聲,家祖更是在一百年前偶得機遇,突破天境修為。
那人若是知曉我的身份,定會忌憚我背後的家祖,隻要他不想與我龍骨山莊不死不休,定不會拿我們怎麼樣才是。”
那修行木靈氣的修士眼前一亮,顯然是聽說過這個名字
“龍骨山莊?是那十年前在東海會武之中聲名大噪的龍骨山莊?你竟是山莊少主!”
怪不得這漢子看起來五大三粗,頗為衝動,卻又膽大心細,一副有勇有謀模樣,這等世家走出的天驕,又怎可能是什麼善茬。
龍戰本是出門曆練,不想以世家少主身份仗勢欺人,但出門在外,背景這般東西,可以不用,不能沒有。
這生靈洲何其險惡,方才就因為了活命而惹得一眾散修爭相廝殺,必要時將背景擺出來,還能挽回自己一條命。
這世上應該不會有人傻到平白招惹一個世家才對——
尤其是一個擁有同境修士坐鎮的世家。
而那聲音的主人,已經在咆哮聲中飛至三名地境修士的眼前。
他們看清來者是一個佝僂的老頭,他的身材相當矮小,但脖子卻出奇寬大,那粗壯的脖子幾乎要與他瘦小的軀乾一般長短大小,反倒顯得他圓盤似的褶皺餅臉,乾癟而瘦小。
一頭火紅的卷發而又乾枯毛躁,發簾沾在布滿汗水的額頭,像是固定在了寬闊的腦門上。
同樣火紅的眉毛緊緊皺起,與太陽穴旁的青筋相得益彰。
任誰都看得出來,這老者人如其聲——看起來脾氣不算太好。
雖說他的模樣顯得極為滑稽,但在場的地境修士沒有一個膽敢發聲嘲笑,在生死危機之前,沒人願意拿性命去撩撥一個大能的底線。
那老者皺眉看向三個修士,吐出的字音猶如上火的炮仗
“就是你們幾個活到了最後?”
“是、沒錯。”
龍戰平複心情,儘量把姿態放低,恭恭敬敬地回答。
那老者卷曲的頭發噌地炸毛,揚起自己瘦弱乾枯的手掌,就要作勢拍下
“為什麼來地這麼慢!為什麼!”
“前輩!前輩稍安勿躁,且聽晚輩細細道來——”
“行動遲緩,吞吞吐吐者,該殺!”
“前輩!我是龍骨山莊三少主,家祖龍問天,與您一樣是地境修士,您可要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