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救個人,可她活在一千年前!
“憑這些蟲子模擬靈氣……”
赤發老者臉上的怒容漸漸消退,便像是在思索著什麼,旋即提起江河的衣領,用力振臂一抖,江河一時隻覺頭暈目眩,幾番晃蕩之下,渾身的蠱蟲儘數跌落出來。
老者便拾起地上被震懾到不敢吱聲的蠱蟲,放到遍布血絲的眼瞳前仔細端詳起來——
江河一屁股跌坐在地,心中卻還算安心。
這老者看起來對蠱蟲不甚了解,也便決計無法從蠱蟲身上看出端倪。
而他的謊言中,蠱蟲所謂的‘模擬’靈氣是假,但以蠱氣的形式達成不同功效卻是事實。
果不其然,這老者擺弄了好一會兒蠱蟲之後,甚至用兩指掐死了幾隻噴火蠱,卻什麼也沒能說出來。
於是他轉而看向江河,道
“這蠱蟲可是能模擬普天之下的任何靈氣?”
江河胡謅道
“隻要研究出特定的培育方法,將相應屬性的蠱蟲培育出來便可。”
“那你可用蠱蟲培育出的靈氣,施展相應靈氣的術法?”
“不能。”
雖然江河的確可以憑借混沌之氣隨意施展各類術法,但也深知強行說是蠱蟲特性實在太過逆天。
在不曾抵達地境之時,蠱蟲到底還是低智的蟲子,就算是蟲蠻那般具有靈智的蠱蟲,也是在機緣巧合下所誕生。
若是低智的蟲子能施展複雜繁瑣的術法、神通,對於任何人來說都相當詭譎。
但江河也擔心自己就此失去了價值,便緊接著找補道,
“這些培育的蠱蟲雖無法修行術法,但隻待培育成功,便可使出相應靈氣的一些效用。譬如噴火蠱會吐出蠱火這般……”
那老者不置可否,轉而道
“你說你踏上平天舟,是想重歸聖教?”
“回前輩,正是。”
“你親眼曆經了我聖教的所作所為,為何還想要主動投身聖教之中?”
江河佯裝苦笑
“晚輩過去一心想要救活愛女,但如今愛女因晚輩的過失徹底離去,已是心念俱灰。
雖說世間尚有大道可尋,但晚輩亦有自知之明,天賦淺薄,若無機緣傍身,往後無外乎是惶惶終日,怎可能攀登大道。
可晚輩不過一介散修出身,無甚背景,這天下機緣又怎可能臨幸於我,如此,晚輩若仍想攀爬高峰,也便唯有抓住眼前的每一個可能——
晚輩並不清楚這些汙穢究竟是什麼,晚輩也並不了解聖教到底有何目的。
但晚輩深知,聖教既能拿出能讓人起死回生的秘法,定當是個背景雄厚的勢力。
無論這勢力是否為世人接受,無論這勢力擅以如何手段,隻要能助力晚輩攀登大道,晚輩便無甚所謂。
或許,左執事正是看重了晚輩這點,才想要吸納晚輩歸入聖教。”
這老頭對自家聖教什麼德性也是門清,倘若說些什麼奉承的話,對聖教的一切行為過度吹捧抬高,反而會引起他人反感。
若是稍有不慎,惹得這老頭生氣了,便是一巴掌的事情。
倒不如‘實事求是’,給自己的所作所為安排一個挑不出錯的理由——長生,以此為錨點來取信於他,效果或許會更好一些。
畢竟相比一個看不清所言真假的虔誠者,一個擁有明確需求的陌生人要更容易把握、控製。
江河便是要將這個把柄親手交給對方,告訴對方——隻要你讓我活命、長生,哪怕隻是一個苗頭,那我便是毫無威脅,可以掌控的。
“那你可知,你能不能歸入聖教,歸入聖教之後能不能奪得機緣,都不過老夫一句話的事情?”
“前輩手段通天,在聖教中的地位定然不容小覷,晚輩自是明白。”
“老夫可以給你這個機會。”
江河心中一緊,自是知曉對方要提些要求了,連忙佯裝驚喜道
“前輩此話當真?”
“前提是你答應老夫一個要求。”
“前輩但說無妨,隻要晚輩能夠做到,絕無推辭道理!”
“老夫手上有一獨門秘法,學不了,但用得到。如果你能想辦法用蠱蟲將這秘法施展出來,協助老夫,老夫非但可以饒你一命,還能引你入聖教,讓你取得我聖教的長生秘法,如何?”
“敢問前輩,那秘法是……”
那老頭振臂一揮,從寬大的袖中甩出一枚玉簡,任其飄至江河的眼前。
江河不懂這玉簡該如何使用,好在腦海中的青玄子見多識廣,深知眼下不能讓江河表現出沒見過世麵的窘迫,便解釋道
“孽徒,用你的靈氣探進去。”
江河連忙照做,旋即便感到一抹寒光刺入到他的腦海之中,一時間,他隻覺自己又進入了坐忘的虛無之中。
但這次卻並未在虛無之中瞧見江宗主的身影,而是看到一個如自己一般大小的黑影,在以那秘法撰寫的方式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