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救個人,可她活在一千年前!
“你說什麼?”
嗔壇主沒料到江河會是這般反應。
但江河卻又重複了一遍
“你難道還不動手麼?”
嗔壇主微眯雙眼,一時竟是猜不透江河的想法。
對方一副大門敞開,任君采擷的模樣,反倒讓人以為有詐。
嗔壇主雖不相信一個地境小輩能對自己產生什麼威脅。
但這地境小輩的背後,興許還有那聖女的手筆。
說起來,孟羌娥又去了哪裡?
她莫非是找到了抗衡自己方法,讓這小子作餌,再暗中吞掉自己?
並非是嗔壇主小心謹慎,而是這麼多年來不知淌過多少渾水,雖說也不乏見過虛張聲勢之輩,可往往陰溝總在大意中翻船。
他這人雖然性急,可也不是沒有腦子。
想罷,嗔壇主便要試探一番
“阮青,那女人給你開了什麼條件。”
孟羌娥對自己優待到甚至偏愛的程度,嗔壇主隻要是個明眼人便不難看出來,江河也懶得隱瞞
“讓我活命的條件。”
“我也能讓你活命。”
“你不能。”
“為什麼?”
“你有前科。”
江河冷笑一聲,
“何必想著怎麼拉攏我,就憑你先前信手殺人的態度,你的承諾在我這裡便沒有任何信用可言。
嗔壇主,你以為你還有什麼其它選擇麼?”
“你說什麼!?”
“有時候我也覺得你們這群上了歲數的很奇怪。該果斷的時候猶豫,該猶豫的時候果斷——
那群對你心生畏懼的修士,被你隨手一拍就化作了肉泥。
我在你麵前都已經這麼跳了,你這暴脾氣反倒開始忌憚起我來了。”
“你當我忌憚的是你這螻蟻麼!?”
“那你就繼續忌憚下去唄。”
江河輕笑一聲,
“大不了就是我溜走咯。”
嗔壇主眼角一抽,自是明白他已被人瞧不起,原本還算理智的大腦霎時被靈台怒氣充斥。
他霎時上頭,大喝一聲道
“黃口小兒,你真當有了那女人的庇護,有了這身殘次的鐵殼,老夫就殺你不得!彆說是那女人不在,就是那女人在我麵前,老夫要殺你,她也攔不住我!”
旋即他咆哮大吼,便要一掌向江河拍去。
這一掌突如其來,卻也算深思熟慮過。
這阮青看起來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但他堂堂一個天境修士,就算落進了阮青的陷阱又能如何?
無非是一巴掌的事情變成了兩巴掌。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陰謀詭計皆是虛談。
哪怕阮青乘坐的那鐵皮殼子能夠抵擋自己片刻,也無法扭轉彼此雲泥的差彆!
他根本無需在意阮青還有什麼設計——
去在乎一個地境螻蟻的負隅頑抗,未免太過貽笑大方。
這一掌不曾收力,誓要把江河整個就地轟殺,其掌風毫不留情,重重地轟擊在‘山夔’那蒼青的板甲之上,“轟隆”一聲,向四周炸開的氣浪,甚至將他們頭頂的甲板掀開。
整個山夔被拍入了地底當中,船底的裂隙霎時噴湧起湖水,一瞬淹沒了船底。
但嗔壇主自是不信江河就這麼被一掌拍死,從那被砸穿的層層坑洞中穿梭到底層的石板,卻見那山夔不住地發抖,掙紮著要起身,卻再起不能。
而他地外甲雖已被拍地有所龜裂,卻也保全了大致的輪廓。
隻是其中的江河,似是沒能經受住這一掌的威力,雖然沒有如預想一般被拍成肉泥,但也已七竅流血,慘不忍睹。
江河微眯著眼,顯然還未徹底昏迷過去。
嗔壇主見此人生機未散,隻當是山夔的外甲為他抵消了太多力道,但心中卻是嘲笑起自己先前的謹慎——
這一掌之下,什麼也沒有發生。
江河根本就沒有什麼陷阱。
他方才所做的一切,擺弄出的一副勝券在握的平淡模樣,其實都是在為自己拖延逃命的時間!
“還差點真被你這狐假虎威的騙了去!”
意識到自己險些被對方唬住,嗔壇主更是暴怒不已,又是抬起右手,一拳便砸在江河的頭顱,要把對方徹底轟殺在此。
但他轉瞬便愣住了。
這一拳實實在在地轟擊在江河天靈之上。
卻未能更進一步。
“什麼!?”
嗔壇主驚怒一聲,手上使力,一掌接著一掌轟在江河的頭顱。
他被江河身上的神異激地怒氣大發,更不願給江河留一口活氣,左右開工之下,那山夔的軀乾都被他的掌風轟碎,但江河卻仍舊毫發無損。
江河忽然笑了。
不管那孟羌娥懷揣什麼目的。
但她終歸沒算騙自己。
不知為何,江河便感覺自己好像永遠都在吊著一口氣,他能夠感覺到那猛烈的巴掌落在了自己的頭頂,但是除了頭腦晃蕩之外,他什麼也感受不到。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