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救個人,可她活在一千年前!
見蘇唯依說地有理有據,蘇正行的眸中閃爍幾分欣賞
“如此……倒也未嘗不可。但唯依你可想清楚了,世外靈氣不比仙山,你若在那偏遠小國待久了,或還會對你未來修行有所影響。”
“女兒不怕。近日閉關修行,女兒隻覺道心欲成,隻差最後一個契機。
此番前往鯉國或能助女兒塑起道心,如此便足以抹平之間差距。
更重要的是……女兒屢次遭那江河蒙騙,本就心有不忿,此次若不能幫爹爹些什麼,捉拿江河,心頭鬱氣亦難消解。
還望爹爹成全女兒這個心願!”
蘇正行一怔,也是第一次見到愛女如此堅毅的做下決定。
若是不遂了她的意願,往後修行怕是難上加難。
更何況蘇唯依的提議的確有理有據,若不是擔心那江河濁仙的身份,他早就一口答應下愛女的選擇。
思來想去,蘇正行終是欣慰地笑道
“你這孩子,當真是長大了。
如此也好,過會兒爹爹便向宗主請命,允你再次下山。
但此事也不易操之過急,且待爹爹為你多準備些法寶行囊再說。
若是遇到應付不了的麻煩,千萬要及時傳信回來。隻要爹爹收到你的消息,定會馬不停蹄地趕來。你娘走後,爹爹可就隻剩下你這一個心肝……”
見父親又要喋喋不休,蘇唯依連忙敷衍過去。
但嘴上一副樣子,心裡卻又覺忐忑不安——
她當然不是要與江河作對。
一路以來,她對江河的看法從未有過改變,她當然不願相信江河便是殺害天機長老,夥同濁仙的凶手。
但如今罪名已定,縱使心中百般不信,也不得不把懷疑壓在心底,以免遭人猜忌。
倒不如自己親自去瞧瞧,確認這一切的真偽。
江河若是受人冤枉,仙山中人前去與之聯係緊密的鯉國,後者難保要承受無妄之災。
那才是她不願見到的災難。
“總之,此行定要小心為上。”
“爹爹,我曉得的!”
……
千裡之外,三麵環山的小國一側,有一名喚‘東鯉仙院’的學府。
這學府早前本是四四方方,以一座高閣軸心對稱。
如今臨西一角,卻有一座突兀高塔忽而拔起,聳立在學府之中,許是不久建成。
高塔上寫‘來信閣’三字,牌匾之下,有一圓蛋腦袋的小木人,擬人似的擦了擦額角本不存在的汗液,長舒一口氣,暢快笑道
“陛下,嫂子,忙活了一個多月,我們也算是不負眾望!”
顧青山與魚幺幺就站在劉子昂的身邊,看著這一月建成的高塔,麵麵相覷,隻在心中讚歎。
專業的事情,到底要交給專業人士來做。
劉子昂與幾個匠人模樣的平天舟弟子,看著眼前傑作,心中儘是成就感。
往年在平天舟裡,他們就是流水線的小工,成天到晚做著機械似的工作,毫無樂趣可言。
雖有些能耐,卻也無人需要他們完成這麼浩大的工程。
如今來了鯉國這偏遠落後的地方,竟反而能一展拳腳,好不暢快。
平天舟過去管這叫什麼?
技術扶貧?
但不管鯉國究竟貧不貧瘠,他們竟是有些喜歡上了這個地方。
“走,我先帶你們進去看看。”
劉子昂一馬當先跑進了來信閣,內裡裝潢與他們在平天舟常用的無二,隻分傳信、收信上下兩個區域。
傳信需搭乘登天梯去往閣頂的獨立設施之中,收信區域又因剛剛落成,而顯得一片空曠,唯有正中一幅占地五十餘尺的長幅畫卷鋪展開來。
可那畫卷之上唯有一片空白。
魚幺幺見了不免好奇“為何有這麼長的橫幅掛在這裡,還是空的?”
“這個啊,這個玩意兒叫‘山海繪卷’,是從山海樓訂購來的好物件。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生靈洲這麼大,隔三岔五的總會出現點大事嘛——譬如哪家天驕折損在秘境之中啦,譬如哪位風靡一時的仙子又找了新的道侶啦,諸如此類的。
而山海樓每日都會統籌些生靈洲上的新聞,將其編撰到山海繪卷之中,有重要的,也有不重要的,反正會經常更替。
以往的鯉國與外界的聯係終究太過淺薄,致使消息滯澀。但有了這東西,我們每日隻需站在它麵前,便能吸收到更多世外的消息,如此也有助於鯉國更好的發展嘛。”
“這麼聽來,確實是個好東西。可為什麼是空白的?”魚幺幺伸手摸了摸那畫布,隻覺和平常畫布沒什麼區彆。
劉子昂卻是哼哼一聲
“畢竟是山海樓的產物嘛,這幫人可是修財的,有關他們的法寶,處處少不了錢財!”
他說著,從袖中掏出了一枚白瓊玉,放在指尖隨意一彈。
那白瓊玉在空中周旋幾圈,“噗”地一聲鑽進了畫布之中,旋即便見烏青水墨自瓊玉之中暈染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