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不可!”
慶喜和鬱結吊著殘氣,同時虛弱道。
“娘——不要,不要——”
莫說是慶喜二人,就連原本已經嚇傻地小姑娘,都知道母親說出這般話的目的為何——
她分明是要用自己來證明另外三人的清白!
隻要將她整個人,連同臟腑、頭顱、靈台一並剖開,確認其中沒有汙濁藏匿的痕跡,便能夠證明她沒有受到汙濁的侵染,亦能夠確保她們一行人的安全!
想到母親會被人從裡到外剖成一灘爛泥,小姑娘再也控製不住,連忙抓緊她的衣袖,哭喊著搖頭
“娘,不要,不要——要剖,要剖就剖女兒的好了,我不許娘死,不許你死!”
這次愛彆離沒有安撫懷中的姑娘,隻是仍用那近乎乞求的目光直直盯著王昊。
“這……”
王昊怎也沒想到愛彆離會這般詢問,一時間也有些拿捏不準,倍感頭疼。
其實眼前四人究竟是不是濁仙,他大抵也能分辨的出來。
至少在他看來不像。
所以他也不願做的太絕。
可問題便是,憑他與愛彆離有舊這一道關係在,若是真替愛彆離求了情,勢必要被有心人看作是徇私。
而一旦坐實他王昊念及舊情,徇私枉法,這所謂的‘滌濁’也就名不正言不順,最終亂作一團了——
是你王昊繞了那麼大一個圈子,把我們這些修士集合一處,共討濁仙的。
如今有個懷疑的對象,是你的老相好,結果你說她不是濁仙她就不是了?
這次是遇到個相好,放過四個,那在場的誰沒點親朋好友的?
難不成這些潛在的威脅要全都放了不成?
那這所謂的‘共討濁仙’不就跟鬨著玩一樣嗎?
一旦是自己開了這個口子,那之前的一切努力都將會化作烏有,凝聚起來的力量也終將成為散沙。
所以站在王昊的角度上,他是絕不能做出一丁點決策的。
除非,愛彆離真的能向在場修士,拿出強而有力的證明。
愛彆離對此心知肚明。
所以她才看向王昊。
這便等同遞出一份投名狀,用自己一人的性命,換取包括女兒在內的三條命。
她乞求地看向王昊,便是希望王昊能看在舊識的份上,稍稍出手,應下這份投名狀——
畢竟他才是普天之下最負盛名之人,除江秋皙之外,最有可能成仙的存在。
他的話,哪怕是三山六宗的宗主,都要掂量掂量才是。
而那望月湖掌門眼看王昊猶豫,顯得動搖,心呼不妙,一時間也思索不得其他,將眸光掃向她懷裡的小姑娘,咄咄逼人道
“怎麼,拚了命也要護著這小丫頭片子?難不成這汙濁的源頭就在這醜丫頭身上,才讓你寧願剖了自己,也要保她完全!”
“孫湖主,你我之間的舊怨便隻乾係你我,莫要牽連到後輩身上,她是無辜的。”
愛彆離麵對孫湖主始終一副冷臉,在後者看來便如同挑釁無異。
尤其是看著她懷裡俏麗的小丫頭,與愛彆離多有相似,孫湖主隻管想著,這丫頭是愛彆離跟哪個男人苟合來的,怕是連爹是誰都不曉得的賤種,她的氣便更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