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職藝術家!
名字很普通。
不過短篇小說也不需要取多高大上的名字,真正讓衛龍在意的是內容,在經曆了幾次失望後,現在的衛龍隻希望楚狂的稿子能夠保持一貫的水準——
隻要保持一貫水準。
楚狂就是一員大將!
博客那邊雖然有馮華的加成,但如果部落文學這邊的總體水平不差的話,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反正短篇愛好者又不是隻看一篇小說,這是衛龍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借口。
將之點開。
衛龍開始看。
故事開局從一名漂亮卻貧窮的女人展開視角,這個女人因為貧窮而嫁給了一位同樣沒有太大本事的小科員,夫妻倆過著緊巴巴的生活。
女人追求物質。
由於自己房屋的寒傖,牆壁的粗糙,家具的陳舊,衣料的庸俗,她總是充滿了哀愁,她夢想著自己可以穿上華麗的服侍,有數不儘的傭人可以隨意支使,有山珍海味可以儘情享用……
衛龍若有所思。
他大致猜到楚狂這個故事的目的大概是圍繞物質這個話題展開,這符合楚狂之前的短篇套路,他很喜歡借短篇故事而達到某種諷刺的效果,這是衛龍眼中的高級感,他的期待略微提高了一些。
繼續看。
這一天。
丈夫有些得意洋洋的拿出了一份請柬,給自己的夫人看“教育部長榮幸地邀請王先生和王太太參加一月十八日星期一在本部大樓舉辦的晚會。”
王先生以為妻子會開心,這是他費了好大的勁才弄來的請柬。
教育部那麼多同事,卻不是每個人都能被教育部長邀請參加晚會的。
然而妻子卻無端的發怒了。
至少這個教育部上班的小職員無法理解妻子的怒火。
原來,王夫人是覺得,自己沒有像樣的衣服,出席這場盛大的晚會。
世上最教人丟臉的,就是在許多有錢的女人堆裡露窮相。
這是王夫人的解釋。
王先生無奈,隻能商量著拿出一筆錢,讓妻子可以買一身得體的衣服。
妻子說四百元足夠我擁有這樣的衣服了。
王先生的臉色有些發青。
因為他手裡正存著這樣一個數目預備去買一枝槍,使得自己在今年夏天的周末,可以和幾個打獵的朋友們到平原地方打鳥。
“四百元?”
衛龍大致在內心換算了一些,然後約莫找到了金錢與價值相對應的時代。
楚狂的小說,雖然不會言明是哪個時代的故事,但通過文章裡的細枝末節,總能找到線索。
隻是……
王夫人是不是太物質了?
王夫人確實對物質有著近乎病態的追求,因為那是王夫人眼中的體麵,他做了衣服之後,甚至還找自己一位有錢的女性朋友,借了一條項鏈——
這是一串用金剛鑽鑲成的項鏈。
在王夫人眼中,這條項鏈真的是美極了,原來這就是標題的由來
項鏈。
衛龍不由得聯想到當今一個比較流行的詞彙,叫做“拜金女”。
話說回來。
王先生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手上明明有四百元,但卻隻想著買獵槍出去打獵,而不是把錢攢下來讓生活過得更體麵些……
再看看前文。
這對夫婦甚至還在家中請了一個傭人。
夫妻日子過得緊巴巴的,竟然還要請傭人?
打腫臉充胖子。
死要麵子活受罪。
這是衛龍此刻的感官,這讓衛龍想起《麥琪的禮物》那篇文章。
同樣是一對夫妻為主角。
但那對夫妻中,男女雙方都願意為了對方而放棄自身對於物質的追求,與王氏夫婦簡直完全相反!
楚狂會如何諷刺呢?
會讓這女人在舞會上找到有錢的領導,導致男人被拋棄?
或許還會有個反轉。
領導厭倦了女人,於是將之拋棄,而女人隻能回到小職員身邊……
如果是這樣,總感覺差點意思。
衛龍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
這是很多看小說的人,都會有的習慣,就是下意識的聯想後續的劇情。
此時。
晚會開始了。
王夫人得到極大的成功。
她比一般女賓都要漂亮,時髦,迷人,不斷地微笑,並且樂得發狂。
男賓都望著她出神,探聽她的姓名,設法使人把自己引到她跟前作介紹。
本部機要處的人員都想和她跳舞,部長也注意她。
她用陶醉的姿態舞著,用興奮的動作舞著,她沉醉在歡樂裡,她滿意於自己的容貌的勝利,滿意於自己的成績的光榮,她被幸福感包圍。
然而舞會落幕之後,她又不得不被打回原形。
她的生活沒有因此而改變,這一晚的輝煌大概隻能停留在她的記憶裡。
和丈夫在寒風的瑟縮中打了輛小破車,二人回到了住處。
她不得不重新麵臨現實。
可比眼前這一幕更加殘酷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