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跟隨先王聽廷議的時候,厲夏是沒有說話權利的,也不能說是哪個陣營,他沒有決策權。
通過記憶融合,先王也跟他說過很多為王之道。
第一條就是想要王位坐的久,首先要站在人多的這一邊,不要輕易透露自己的態度,因為王是不能輕易站隊的。
有時候選擇錯了沒關係,但是選擇了人少的這一邊,你就要做好得罪更多人的代價了。
畢竟站在人多的這邊,即使你選擇錯了也沒關係,大部分人給你分擔這個後果。
若是站在人少的這邊,如果你選擇錯了的話,就要麵臨所有的罵名了,所有的後果都是你一個人承擔。
這就是先王一直能坐下去的主要原因,不能說這種觀點對不對,但絕對不會錯。沒有太大的功績,卻也沒有人說他做錯了什麼。
要是他做錯了什麼,意味著在場的大部分人都錯了。
“既然如此,那就把江夫子招……”
“慢著!”
厲夏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太尉馮超給打斷了。
他可是炎國大將軍,按理來說,所有的軍隊都歸他調遣,不過城主們聽從太常的命令,一般私下裡的城衛軍是聽從城主的命令。
“太尉何事?”
一般情況下,太尉是很少參與眾人爭吵的,這還是第一次見他打斷大王的命令。
原本以為勝券在握了,太尉突然說話,讓太傅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好不容易安撫了卿大夫那邊,這太尉又來橫插一腳。
“我隻想知道這江夫子到底是哪家的?”
太傅鬆了一口氣,給太尉解釋道“是史家的。”
“那沒事了,我也支持江夫子成為相國。”
太尉緊繃的臉緩和了很多,同樣開口表態了。
厲夏很快想明白了太尉擔心什麼。
說到底,太尉師從兵家,雖然他不是兵家夫子一類的大人物,但也是兵家一員,同時他使用的戰術戰法,也都來源於兵家。
所以太尉也是有師承的,其他人操心江夫子代表哪個階級,而太尉擔心江夫子來自哪家學說。
這些學說被稱作百家學說,因為提出的治國理念一類的不同,所以這些學說有很大的區彆。
有的學說排斥其他的學說,也有的學說兼收並蓄。
炎國雖然是小國,卻並沒有說偏向哪家學說。萬一這相國排斥其他的學說,慫恿了大王怎麼辦。
一聽說是史家的,那太尉沒什麼問題了,因為史家沒有那麼激進。
“大家沒有意見,那就招江夫子為炎國的相國,享上大夫位。”
夫子一般是對百家之人的稱呼,就像卿大夫是對貴族的稱呼,都算是一種尊稱了。
有的人吃酒,有的人聊天沒有人反對,那麼這件事就算是定下來了。
此時厲夏也感受到了當初先王的難處,好在半個多時辰的爭執,結果還是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