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惜的瞳孔猛地一縮,雙手緊緊握住陸瑤的肩膀,聲音中帶著難以置信:“什麼叫沒了?!你剛才不是說你給我收起來了嗎?”
陸瑤皺起眉頭,有些煩躁地推開陸惜,“我不小心弄丟了。”
“你……”陸惜胸口的怒火猶如火山一般噴湧而出,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
她緊緊攥住拳頭,卻依舊止不住肩膀的顫抖,“又說弄丟了!之前那個吊墜也是,現在又是發卡!姐,你到底想乾嘛?你為什麼要隨便動我的東西?你明知道這東西對我來說很重要,卻還要動,現在又弄丟了,那我怎麼找到我爸媽?!你是陶蕊親生的,她可以來找你,卻從來沒想找過我,你不能自己有媽了,就不顧我啊?!我也想有自己親媽疼愛,你不能這麼自私!”
陸惜的眼眶濕潤了,淚水在打轉,好似隨時都會滾下來,她卻一直在努力忍著,倔強得讓人心疼。
陸瑤張了張嘴,想要去拍陸惜的背,手卻被“啪”的一聲拍開。
“陶蕊以前也找過你嗎?所以這些年你都不怎麼恨她是嗎?”
陸瑤腦袋“嗡”的一聲,隨即瞪大眼睛怒斥:“惜惜,你不能這麼誤會我!咱媽從離婚開始就沒找過我!你甚至比我更早一步見過她!你這麼說真的讓我寒心了!”
陸惜卻什麼都聽不進去,心痛又憤怒地瞪了陸瑤一眼,之後氣憤地離開。
陸瑤頹然蹲在地上,雙手抱著自己的腿,委屈的直掉眼淚。
曹秀琴無奈地歎了口氣,“陸瑤你也是,你說你惹惜惜乾啥?咱們現在住的還是惜惜的地方呢,萬一她把咱們攆走,咱們去哪?”
“惜惜不是那樣的人。”陸瑤的聲音有些沙啞,她了解妹妹的為人。
“那個什麼發卡你真弄丟了?還有,這陸惜咋就不是你媽生的了?”曹秀琴現在一腦子問號,真是沒鬨明白。
以前雖然一個村,但是陶蕊他們家住的稍微偏僻一點,離墳圈子近,村裡人都不咋去。
曹秀琴頭回見陸惜的時候,小丫頭已經兩歲半了,長得那叫一個水靈,水汪汪的大眼睛,皮膚水嫩嫩的,一笑起來一口小白牙,賊招人稀罕。
那時候就覺得陸惜長得俊,不像是陶蕊跟她男人生的,但也隻私下裡說陶蕊偷人生的,沒成想竟然都不是陶蕊生的。
陸瑤忍下眼淚,起身埋怨道:“您還問。這事都怪你。舅媽,你能不能管好自己的嘴?啥都說啊?!再說了,昨晚我我媽來找我的時候,你不是都睡著了嗎,你咋知道呢?”
曹秀琴白她一眼,她還覺得挺委屈,“那整天擱地上睡,能睡踏實嗎?再說了,我那時候是被蚊子咬了,昨晚睡覺的時候忘記插蚊香了。”
陸瑤懶得跟曹秀琴掰扯,舅媽喜歡傳八卦,嘴巴大是村裡出了名的,說也不聽。
她去房間把發卡拿了出來。
這發卡沒丟,昨晚她媽跟她要的時候,她也沒給。
不管怎麼說,她是把陸惜當親妹妹的,就算她跟自己媽再親,肯定也不可能把陸惜的東西給她媽。
今天會把這發卡藏起來,是因為今早果果去了惜惜的房間翻東西,拿了這個發卡。
女兒在家的時候就翻抽屜玩兒,之前在車南家,因為是自己家,公婆跟車南都覺得小孩子掏著玩兒去唄,還不用人管,大人也省心,所以從來不糾正,每次她說,婆婆都會數落她。
但是現在是在惜惜家,女兒竟然又開始翻抽屜,陸瑤怕自己不在的時候,女兒會拿走發卡,所以才將發卡收了起來。
想了想,陸瑤把發卡遞給曹秀琴,“舅媽,你給惜惜送過去吧。她剛才生氣跑出去了,她每次生氣都走不遠,肯定在小廣場上生悶氣呢。”
曹秀琴皺起眉頭,心裡暗自嘀咕:你這是把我當跑腿的了?
不過當她看到這發卡時,眼睛立刻亮了起來,“我滴個乖乖,這發卡怎麼這麼好看呢?陸瑤,我咋感覺沒見過呢?這是那個油乎乎的發卡?洗完這麼亮?那吊墜呢?”
陸瑤被問得一陣煩躁,尤其是想到吊墜已經被她弄丟了,所以又把發卡抓了回來,“算了,還是我自己去找她吧,總生氣也不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