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惜總覺得車南今天的行為很反常,但她沒時間想這個,趕緊揚起小臉看著傅南洲。
小手覆在傅南洲的額頭上,陸惜驚呼:“我的天,你腦袋好熱,肯定發燒了啊,量溫度了嗎?!”
“嗯,40.5度。”傅南洲的嗓子是啞的,咽口水都像有刀片拉嗓子一樣。
陸惜一驚,“燒這麼高還出來,吃藥沒有?!”
“吃了。昨晚沒見你,心裡空落落的,想給你發微信但燒迷糊了,早上想到姐今天出院,就硬撐著從床上爬了起來。”
傅南洲悶悶的說著,是有點賣慘的嫌疑。
但也真想她,還做夢了。
丁聿心說,總裁,你是不是想拿奧斯卡小金人?昨晚十點還給您送文件了,也沒看您燒迷糊啊。
不過他沒敢拆穿自家老板,隻對陸惜說:“太太,傅總這次病的太重,您先跟他回去吧。”
陸惜不放心她姐,看著傅南洲說:“你先讓丁大哥送你回去,我一會兒回家。”
傅南洲眼底掠過一抹失望,“知道了。”
還是她姐重要。
明明他都生病了。
陸瑤趕緊說:“惜惜,我這不用你,你先跟妹夫回家。結婚以後,肯定是丈夫比姐重要啊。”
陸惜卻很堅持,“他是傅家的少爺,身邊有的是人照顧,但你不一樣,你隻有我,我肯定優先你。”
傅南洲漠然道:“姐,我是男人,保鏢跟過來的,放心吧。丁聿,把人送過去。”
說完,他邁著虛浮的腳步,緩緩的走進電梯。
陸惜能感覺到傅南洲生氣了,但她總得做出選擇,傅南洲是跟保鏢一起來的,方秘書也在,他不缺人照顧,可她姐剛從鬼門關回來,她不放心。
“姐,你把東西都給我,扶著我的胳膊。”
陸瑤因為貧血,臉色還有點慘白,卻在逞強,“沒那麼誇張。”
陸惜表情很嚴肅,“不是誇張,你差點沒了命,差點沒了子宮。往後餘生,你要多愛你自己。我們每個人都應該最愛自己,才能更好的愛彆人。”
陸瑤唇畔的笑容凝滯片刻,呼吸滯澀片刻才點頭,“好,我聽你的。”
她的三十幾年,幼時因為不是男孩,隻能討好父母,討好爺爺奶奶。
爸媽離婚之後,她們姐倆寄人籬下,為了她和惜惜能好過點,她討好大舅,二舅,大姑,討好每一個能讓給她們一口飯吃的親戚。
結婚以後,她討好丈夫、婆家,為了能讓惜惜有個安身之所。
這些年,陸瑤似乎越來越忽視自己,最後討好彆人徹底成了習慣。
直到這次被公公一腳踹掉孩子,她終於醒悟了,有些人冷血,再怎麼討好也沒用。
“惜惜,我看妹夫病得挺重的,你趕緊跟著去吧,讓丁助理送我們就行,舅媽跟我說好了要幫我帶果果。”
陸惜不樂意,“她給你帶?你能信得著啊?”
“能,她現在也沒地方去,給我帶孩子,還能住在我那,怎麼會不上點心呢?你都結婚,自打我住院,人家南洲也沒少忙前忙後的,病成那樣,你這當媳婦的不照顧著,他得多難受?”
陸惜也明白,鼓起腮幫子點了點頭,囑咐丁聿一定把她姐帶回去,然後就追出去,到了醫院外麵準備叫車。
旁邊,一輛邁巴赫異常顯眼,一雙深幽的黑眸透過車窗看向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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