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曹秀琴就要站在了醫院的天台上,一副要跳樓的樣子。
熱搜雖然被撤了,但是陶寶喝農藥被逼死這件事熱度還沒退下去,曹秀琴又弄個直播跳樓,立刻就又掀起了巨浪。
陸惜接到她姐的電話,聽完之後一動沒動。
“惜惜,你在聽我說話嗎?”陸瑤聲音急促,邊說邊坐在門口的換鞋凳上換鞋。
李倩一看她要走,立刻走過去,“陸瑤,你這一大早的去哪?!不是說請了兩天假嗎?你走了誰做飯?我們一大家子吃什麼?”
陸瑤壓著煩躁說:“您去樓下買點豆漿油條,或者豆腐腦都行,我必須趕緊走。”
“你急著去投胎啊?外麵買的哪有自己家做的乾淨衛生?還得花錢!”
陸瑤一聽,立刻火大的懟回去:“對,我急著帶著你的大孫子投胎!”
李倩一噎,立刻就訕訕的閉了嘴,真是的,就不能好好說話嗎?就知道拿她大孫子威脅她!
陸惜也聽見了李倩的話,煩躁跟憤怒糅雜在一起,仿佛一團棉花堵在她的胸口,不會要她的命,也不會讓她窒息,卻讓她喘不上氣。
聽見關門聲,陸惜才說:“姐,我聽著呢。就是感覺心累,沒勁,你說咱倆圖什麼呢?就為了讓曹秀琴反咬咱們一口?”
“去看看再說。如果這個時候不去,萬一真出事,咱倆鐵定逃不掉,以前有人造咱倆黃謠就夠扒咱倆一層皮,如果再出人命,我們還怎麼活?”
陸瑤說這話的時候也很苦澀,她這半生真是糟糕透頂,以為遇到車南是黑暗裡的光,卻沒想到還是在臭水溝。
陸惜眨了眨眼睛,忽然坐起來,“去!肯定去!我去看看那個老太婆又作什麼妖!我說了會從陳曉娜那裡把錢要回來,她不可能想死,沒準又有人搞鬼。”
陸惜洗漱下樓,傅南洲已經穿戴整齊,“我跟你一起去。”
“你也知道了?”陸惜有些意外。
傅南洲點頭,“沒時間吃早飯了,我給你剝了一顆水煮蛋,你暈車,彆喝牛奶,我給你打了五紅豆漿,在保溫杯裡,路上吃。”
陸惜滯了那麼一瞬,心裡有點亂。
傅南洲還是那麼貼心,知道她快要來姨媽了,所以提前準備了五紅湯。
每次這個時候她都覺得這個男人真的非常非常好,隻可惜她不夠勇敢,不敢踏入他耀眼又殘酷的世界。
醫院圍了好些人,消防車也來了。
曹秀琴就站在天台上,身上還穿著病號服,頭發也亂糟糟的,像個瘋子一樣。
這個住院部有8層,曹秀琴沒有老花眼,在樓頂上能看到陸惜跟陸瑤。
看見她們來了,她頓時捶胸頓足,“陸惜,你沒有心!我差點被你騙了,還以為你心善,我那麼對你,你還救我,原來是因為你心虛!
“你讓你表哥去借高利貸,你也不怕天打雷劈,劈死你啊!
“現在他死了,就是你害死我兒子!你賠我兒子的命來!還我兒子的命來!”
曹秀琴哭得撕心裂肺,肝腸寸斷,周圍的人都被感染,忍不住開始對陸惜指指點點。
“就是她啊!長得倒是挺漂亮,心咋那麼黑,那麼狠呢?”
“知人知麵不知心,最毒婦人心啊。”
“不想借錢就直說,竟然慫恿表哥去借高利貸,這不明擺著是要把他表哥往絕路上逼嗎?”
陸惜一肚子怒火,卻沒跟這些人理論,她一張嘴能說過這麼多張嘴嗎?
但她氣不過曹秀琴,抬頭看著曹秀琴罵道:“我跟我姐就不該救你!曹秀琴,你真沒心!我什麼時候讓陶寶借高利貸了?!”
紀柔也在人群裡,正跟高寧視頻通話,聽到陸惜的話,氣憤的說:“她還狡辯!我真服了!”
曹秀琴也怒不可遏,“你還狡辯?!那個叫紀柔的都告訴我了!你慫恿陶寶借高利貸,這才逼死了我兒子!”
紀柔一驚,這個曹秀琴怎麼回事啊,怎麼還扯上她了呀?!
她傅南洲找她算賬,立刻轉身就想走,卻撞上一個結實的胸膛。
紀柔猛的抬起頭,“南、南洲哥?!”
傅南洲眼底的怒火幾乎要把紀柔燒成灰,他陰森的看著紀柔,“上次的事有人頂罪,你就以為自己可以高枕無憂,又開始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