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惜看破不說破,裝作不明白傅南洲的意思,也沒吃那蒜泥,隻是衝著他笑了笑,算是對他剛才說的話給予回應。
吃完包子,她跟傅南洲一起收拾好餐桌,各自睡覺。
傅南洲坐在書房毫無困意,想到他跟陸惜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得去辦離婚證就無比煩躁,可他又不知道怎麼能哄好他。
從小到大他都是天之驕子,無論哪一方麵都能遊刃有餘,唯獨感情,唯獨陸惜,他束手無策,毫無頭緒。
哎……
大概真是裴少卿跟莊依那死丫頭說的,他就適合打光棍?
第二天曹秀琴醒了,但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不吃不喝,不說話,眼睛也不動,像是失去了活下去的鬥誌一樣。
陸惜知道這感覺,奶奶死的時候,她也感覺好像天都塌了一樣。
農村死人會守靈,她跟她姐一點都沒怕,就在靈堂看著奶奶的遺體哭:“奶奶,您走了就再也沒人疼我跟我姐了,您帶我跟我姐一起走行不行?”
看了一眼床上的曹秀琴,陸惜沒說話。
陸瑤長長的歎出一口氣,“舅媽,你彆這樣,陶寶走了,但你還得活著不是嗎?”
曹秀琴毫無反應,就像是已經沒了魂兒一樣。
傅南洲讓人找的護工小聲跟陸惜說:“我看你這舅媽好像不想活了,今天早上睜眼跟我要安眠藥,我說沒有,她還說給我錢,讓我去護士站偷一瓶過來。誰家好人吃安眠藥要吃一整瓶啊?”
陸惜一聽就來氣,“你要是不想活了,我們還救你乾啥?送你來醫院,手術花錢,住院還花錢,我跟我姐圖啥?!曹秀琴,你心裡有點數,擱彆人都不帶管你的,你要是真在這死了,我不可能再給你辦葬禮的。”
“惜惜,彆說了!”陸瑤拉了一下妹妹,這個時候刺激曹秀琴,萬一曹秀琴真想不開怎麼辦?
陸惜鼻子發酸,雙眼帶著霧氣,餘光淩厲的掃向曹秀琴,口中的話卻是對陸瑤說的:“你還管她呢,她管咱們了嗎?就是咱倆心眼實誠,還念著那微不足道的恩情,所以人家可勁兒欺負咱們!”
接著,她又跟曹秀琴說:“陳曉娜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你要是想死就死吧,我去跟她打官司,把錢都要回來我就自己揣兜裡,我吃香的喝辣的,好幾百萬呢,乾點啥不好?”
她這麼一刺激,曹秀琴剛才還絕望到沒有焦距的眼睛忽然就有了神采,她哭著問:“惜惜,你有辦法嗎?我們那錢真能要回來嗎?”
陸惜悶聲說:“我沒說有辦法,先找律師谘詢一下,你也彆把希望壓在我身上,這本來就不是我的事,我也不是幫你,是幫陶寶表哥。還有,就憑之前你之前對我跟我姐做的事,其實就不該管你,但我跟我姐做不到鐵石心腸。”
陸惜不想當這個爛好人,就算幫忙,也得讓曹秀琴知道這不是她應該的。
曹秀琴連連說是,“你放心,我不會那麼想。惜惜,舅媽知道錯了,如果你真能把這些錢要回來,舅媽就把這錢分給你十萬。”
陸惜氣得想笑,果然還是錢好使,之前還要死要活的呢,一聽說錢能要回來了,腦子都清楚了,還知道大頭自己拿,分她十萬辛苦費呢。
晚上她們就回去了,畢竟她倆跟曹秀琴也沒多少感情,能管她的死活就已經仁至義儘,算是做到份了。
曹秀琴還想攔著,哭著說:“陸惜,你們倆不留下照顧我嗎?”
陸惜不是好氣,“不是給你請了護工嗎?我們還需要上班的。你也趕緊養好了,住院的錢到時候你得給我。”
她可太了解才曹秀琴的為人,貪小便宜,住在醫院有人伺候,不想出院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