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惜笑了笑,帶了兩分嘲諷,“你看,你的世界裡這不現實,因為你成熟,你冷靜,你理智,你遇到事情講究對錯,我錯了你就要批評我。
“但我不一樣。我年紀小,我就想要有人無條件相信我,哪怕他知道是我的錯,也會照顧我的情緒,給我留著體麵,回家關起門來再跟我講道理。
“所以我們三觀就不合,還是離婚的好。”
傅南洲頭疼得要炸了,“我們先回家,之後再談好嗎?”
“好。”陸惜點頭。
不是她改變主意,而是她能看出來傅南洲是真的不舒服。
回到車裡,是丁聿在開車。
“夫人。”丁聿打招呼。
陸惜苦笑,“丁大哥,還叫我陸惜就行,聽著怪彆扭的,而且我很快就不是夫人了。”
丁聿尷尬,等兩人都坐上來,他發動車子就在想,是不是應該把戒指的事告訴陸惜,幫總裁一把?
“方秘,戒指。”他跟方敏使眼色。
方敏瞪他,“戒指個屁。”
等到把人送到龍湖彆墅,丁聿才問:“為什麼不讓我說戒指的事?”
方敏橫他,“你沒看出來嗎?陸惜今天不是生氣那麼簡單,她說話平靜,不帶怒火,這多半就是已經徹底想好了。
“你跟她說,傅總原本準備好了戒指,要公開他們的關係,但是因為發生了她舅媽的事,所以不公開了?你猜她會怎麼想?那肯定是覺得傅總嫌棄她丟人,這等於是火上澆油。”
丁聿歎氣,“這事確實傅總做得不太妥當。”
方敏輕哼一聲,不是很認同,“哪是不妥當那麼簡單啊?傅總吧,在商場上,他是絕對的領導者,他的思維也沒錯,但他沒有融入丈夫的身份。”
當晚陸惜失眠到半夜,轉天八點才起。
如果不是莊依來了,她可能還在睡。
陸惜穿著睡衣等在入戶門,看見莊依就皺眉,“你怎麼來了?病好了嗎?”
莊依頭發亂糟糟的,還戴著口罩,說話聲音啞得像是吞著沙子一樣,“我燒一退就趕緊來了,不過你離我遠點,我怕傳染給你。”
莊依燒了兩天,陸惜要去看她,她死活不讓,也沒參加昨天公司的慶典活動。
今天聽說曹秀琴去鬨事,莊依立馬就意識到不對勁,問了所有細節,整個人都要炸了,所以趁著她媽沒注意就溜出來了。
陸惜皺眉,“你都生病了還不趕緊在家好好休息,這麼早吃飯沒有呢?”
“沒吃,上你這蹭點。”莊依嘿嘿一笑。
陸惜趕緊說:“那給你弄點什麼?你嗓子疼,弄點粥喝?不行,光是粥沒營養,要不給你煮點清湯麵,再加個荷包蛋?”
“行,你弄吧。傅老三呢?”這才是莊依今天來的目的。
陸惜垂下眼瞼,“我起來就沒聽見動靜,也不知道是走了還是沒起。”
莊依上樓,推開臥室的房門,看到傅南洲還在睡著,她猛吸一口氣,走到傅南洲身邊,彎下腰在他耳朵邊大聲喊:“起~床~啦~”
傅南洲猛然睜開眼睛,身體狠狠一激靈,嚇得渾身一酥。
他轉動眼球看到莊依,眉心頓時擰起,“莊依!”
“哎呀。”莊依摘下口罩,衝著傅南洲的臉打了一個噴嚏。
傅南洲沒了困勁兒,不悅的斥責,“你的禮貌呢?打噴嚏要轉過頭,用胳膊肘捂住鼻子,忘了?”
莊依翻白眼,沒忘啊,就是故意的啊。
她這病毒可牛逼了呢,不止發燒,渾身疼,嗓子還跟吞了刀片一樣,能把人折騰得掉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