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陸惜沒敲門,然後悶不作聲的轉身離開。
傅南洲邁著長腿,不疾不徐的跟在她後麵,回到車裡才淡淡的問:“剛才怎麼不進去?”
陸惜低著頭絞著自己的手指頭,悶聲咕噥,“進去說啥?跟我姐乾仗嗎?
“我姐也是不知情,是被她婆婆攛掇的。
“我要是去跟李倩打架,我姐在中間兩麵為難。我姐要是幫我,我姐夫肯定也向著她媽,夫妻打起來怎麼辦?
“我姐為我犧牲了太多太多,她那麼愛我姐夫,我也不希望她因為我而跟姐夫一家鬨翻。”
但是陸惜心裡還是難受的,如果姐姐當時直接跟她明說,那沒準就沒這事了。
而且姐姐乾了那麼多年會計,不知道簽字按手印的重要性嗎?
就連身份證複印件都不能隨便給彆人,更彆說又是簽名又是按手印的。
還有一點,保證書上寫的都是什麼啊?她什麼時候跟李剛要錢,什麼時候揚言要鬨大了?
更讓陸惜難受的是,她可能會坐牢,她心裡還是害怕。
“想哭?”
傅南洲話音還沒落,就發現陸惜已經哭了。
小姑娘低著頭,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無聲滲進裙子裡。
傅南洲眸子顫了顫,抽出紙巾給她,“難受就哭出來。”
“我怕弄臟傅先生的車。”
“不礙事。”傅南洲有些心疼,連哭都要顧及這麼多,這丫頭在那家活得多累?
陸惜委屈的癟著嘴,哭得並不放肆,隨著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順著她充滿膠原蛋白的臉頰滾下來,彙聚在小巧的下巴。
她用手抹了下下巴,哽咽的問:“傅先生,你知道我會被判幾年嗎?我害怕。”
傅南洲喉嚨一緊。
他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閒事的人,但是陸惜的事,他得管。
傅南洲拿出雲柔巾,輕輕的替陸惜擦了擦眼淚,“行了,彆哭了,有我在,你不會坐牢。”
陸惜又抽了抽,“可你能有什麼辦法?”
“我說你沒事,那就肯定沒事,你要相信你的老公有保護自己妻子的能力。”
陸惜愣住,傅先生不說,她都已經不記得他們是夫妻了。
回到傅南洲的龍湖彆墅,莊依已經在門口等著,見麵就給了陸惜一個擁抱。
“嚇壞了是不是?不怕不怕,案子不用擔心啊,有我小舅呢,他才不會讓你蹲監獄呢。”
陸惜“嗯”了一聲,抱著莊依,下巴放在莊依的肩膀上,感覺有了依靠。
另外一邊,陸瑤因為女兒果果還在住院,所以跟婆婆李倩吵過一架就先去醫院把公公換回來。
陸瑤走了以後,李倩自己也心虛,趕緊做了油燜梭子蟹哄車南。
“兒子,你先吃點飯,彆氣壞了。”
車南壓著火氣沒壓住,“啪”的一聲踹翻了麵前的椅子,嚇得李倩“哎呦”一聲,差點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李倩瞬間鼻子一酸,“娶了媳婦忘了娘是吧?至於發這麼大火嗎?我是你媽,我把你養這麼大是為了讓你跟我發火的啊?!”
車南咬牙,“還你至於嗎?你知道敲詐勒索判多少年嗎?!”
李倩晃著腦袋哼唧,“還能判個三年兩年啊,錢不都還回去了嗎?我估計也就三兩個月就完事了。
“我告訴你車南,你可不許拿錢走關係把陸惜弄出來,咱家沒錢了,讓陸惜在裡麵待幾個月死不了。”
提起這事李倩就心裡不舒服,一百萬就這麼沒了。
車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一百萬數額巨大,要判十年以上!就算退贓能減刑,也得好幾年!這要查到你身上,你怎麼辦?!我就問你,你怎麼辦?!”
車南的吼聲震耳欲聾,李倩瞬間瞪大眼睛,無法眨眼,全身都跟著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