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惜渾身僵硬的站在原地,大腦瞬間空了,隻有耳邊仿佛魔咒一樣,一遍又一遍的回蕩著譚雅的那句話這件事不止我一個人看見了!
一直到譚雅離開,她都沒有回過神來,最後還是莊依推了推她。
“惜惜,你沒事吧?我跟你說,我姥的話不用當真,她一天天跟神經病一樣。”莊依翻個白眼,想到剛才的話就覺得無語。
誰家好人莫名其妙說那種話,她姥真的是又壞又蠢,都不知道這種人怎麼能生出她媽還有舅舅這麼三觀正的人。
陸惜卻渾身冰冷,因為譚雅的話太篤定了,而且如果真的不止一個人看到,那這件事很大可能就是真的。
當時她媽早產,正好就是譚靜自殺的那一天,有沒有可能是因為受了嚴重的刺激,精神錯亂,所以才做了那件事?!
她媽讓譚靜失去了孩子,潛意識裡的本能也覺得自己家的孩子不應該出生?
陸惜心亂如麻,從震驚的情緒中抽離之後,立刻急聲說“依依,我得趕緊回家一趟,我有事要問我媽。”
莊依也知道問題很嚴重,放下手裡拿著的嬰兒服,點了點頭說“行,我送你回去,你給小舅舅打個電話,讓他直接去你家找你吧,省的她撲空了。”
“好。”陸惜馬上照做。
兩人火急火燎的回到沈家,陸惜隻跟莊依說了句“我先進去了”就趕緊跑進彆墅,“媽!媽!”
前天母女倆剛發生過爭吵,魏雨彤知道女兒生氣呢,所以專門去做小蛋糕,要去哄女兒開心的。此刻聽見陸惜喊她,趕緊從廚房出來,揚起笑臉,“九兒,你回來啦?不生媽媽的氣了嗎?”
陸惜走到跟前,開門見山的問“媽,我姐出生的那一天,你還記得當時的場景嗎?”
魏雨彤臉色僵了僵,努力回想當時的畫麵,卻隻有斷斷續續的畫麵,模糊又淩亂,她搖搖頭,“我隻隱約記得自己哭的肝腸寸斷,不斷的說著對不起。”
陸惜心下一沉,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但是她不能把譚雅的話說給她媽聽,否則萬一刺激到她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而且她媽身上有不少舊的傷痕,尤其是左手手腕那裡,她之前絕對割過腕,而且很深,不是做樣子,隻有抱著必死的決心才會那樣。
她不知道當初魏雨彤是怎麼熬過來的。
“九兒,你怎麼會忽然這麼問?是不是有姐的消息了?何春葉說了嗎?”
陸惜臉色蒼白,搖了搖頭,“沒有,我就是隨便問問,想看看能不能有線索。”
魏雨彤眼神一黯,垂下眸子,喃喃的說“我的泡芙,她一定在哪吃苦呢。”
恰好此時沈從過來,目光溫柔的看著自己的女兒,“我說怎麼感覺空氣都是甜的,原來是我閨女回來了。”
“爸,我有話想跟你說。”陸惜轉而看向沈從容。
看她表情嚴肅,沈從容嗬嗬一笑,“行,咱們父女倆去書房說。”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書房,沈從容笑著問起“什麼事讓我閨女這麼緊張?”
“爸,我姐當初有沒有可能是我媽……”
她欲言又止,明顯是有所顧忌。
沈從容笑容一收,眼底滲出了一絲寒意,“九兒,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是想說,有人看見是我媽親手掐死了我姐,有沒有可能是我媽當時……”
啪!
沒等陸惜把話說完,沈從容就一巴掌拍在茶幾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他厲色看著自己的女兒“胡說八道!你從哪兒聽來的謠言?!你媽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這種鬼話你也信?你也太讓我們寒心了!”
陸惜狠狠的顫了一下,隨即就繃著小臉不說話。
沈從容憤怒的用手指敲著茶幾,逼問道“你告訴我,誰跟你說的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