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陸惜的心臟忽然狠狠一跳,她瞪大眼睛,一把抓住傅南洲的手,“高寧醒了!”
傅南洲瞳孔猛然一縮,立刻厲色看向病房裡麵,卻隻瞧見高城山握著高寧的手,趴在床邊,肩膀不斷的顫抖,似乎哭的傷心欲絕。
秦烈也看過去,沉吟道:“醫生說她醒來的可能性不大。”
陸惜卻有些著急,“傅南洲,我真的看到了!”
傅南洲趕緊安撫她,“彆急,告訴我你看見了什麼了?”
“剛才她的手動了。”
秦烈皺眉,“會不會眼花看錯了?”
晚上光線不好,醫院的燈光雖然亮,但也刺眼,很容易出現眼花的情況。
“不可能!我視力超好,一點沒近視,高寧絕對醒了。”
陸惜斬釘截鐵,對高寧的事意外的執著,傅南洲沉下眉眼,“秦烈,進去看看吧,惜惜不會看錯。”
他話音剛落,傅西洲也邁著長腿走過來,“我有辦法。”
傅南洲臉色頓時陰沉下來,為什麼每次都有傅西洲的事?
陸惜就好奇的看著他,“你有什麼辦法?”
傅西洲卻是神秘高深的一笑,之後邁著長腿推開了icu病房的門。
高城山剛才就已經聽到了外麵的對話,此刻神經緊繃,生怕他們發現高寧已經醒了。
雖然知道女兒這種情況,就算植物人也依舊能夠判刑,可他還是本能的想做些什麼?這大概就是為人父母的私心。
“你想做什麼?!”高城山擋在病床跟前,仿佛老鷹護著自己的雛鷹一般。
“高寧,我勸你自己睜開眼睛,如果讓你二爺動手,那可能會痛不欲生。”
高寧巋然不動,她是不可能輕易就被刺激的。
可這時候,傅西洲卻忽然掏出一隻黑色的大蜘蛛,之後伸出骨節分明的手,蜘蛛在他修長的手指上環繞著,腿上細密的絨毛都清晰可見,畫麵看起來有些讓人毛骨悚然。
秦烈見狀,立刻倒吸一口涼氣,趕緊跑進去,“傅西洲,出來!”
傅西洲不為所動,而是把手伸向了高寧。
高城山臉色鐵青,“住手,你不能這麼做!”
傅西洲冷笑一聲,“退休了嗎?是想晚節不保嗎?一輩子的清廉就毀在這人身上?要是你親閨女就算了,也不是你的種,跟你沒有半毛錢關係,值得你貼上壞人的標簽嗎?彆忘了你的身份,你是警察,你的職責是為人民伸張正義,而不是助紂為虐!”
高城山猶如被人給了一悶棍,羞愧仿佛一股巨大的浪潮,徹底把他吞噬。
他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職責啊!
秦烈這時候也拉住傅西洲,“彆鬨!這裡原本都不應該進來!”
“他能進來,我為什麼不能?小九不說高寧醒了嗎?一試就知道。這蜘蛛有劇毒,趴在她的臉上,不用五鐘就能要她的命,看她怕不怕。”
傅西洲一向我行我素,話音沒落,手裡的蜘蛛便已經甩了出去,穩穩的落在高寧的臉上。
那一刻,明顯能感覺到高寧震顫了一下。
沒有人能夠抵抗這種恐懼,尤其是在知道劇毒的東西毫無預警的落在身上的情況下,身體的本能反應不會出錯。
也就是這個動作已經出賣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