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舅,你放心吧,惜惜交給我,我肯定替你照顧好她。”莊依拍著胸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
傅南洲白了她一眼,“你自己還需要人照顧,你彆給她找麻煩就行。
“記住了,彆帶惜惜吃辣的,她這兩天有點上火,給她衝點檸檬蜂蜜水,她喜歡喝。
“惜惜還沒吃中午飯,趕緊讓她先吃點熱的。”
莊依都快被氣死了,“喂,你是不是我小舅舅啊,好沒人性呀,我也是孕婦好嗎?我肚子比她還大呢,你讓我當老媽子呀?”
“我是說讓你家裡的傭人來我做,但是你得盯著,免得他們給惜惜下毒。”
傭人:“……”
三少,我們還在,耳朵沒聾,可以不當麵汙蔑我們人格不?
傭人們很無語呀,這不就是“總有刁民想害朕”嗎?他們沒道理謀害三少夫人啊。
莊依不耐煩,“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你咋這麼囉嗦呢?趕緊走吧。”
說著他推著傅南洲的後背,把他往外趕。
等傅南洲離開,莊依忍不住皺起眉,“怎麼回事啊?感覺小舅舅有心事呢?”
陸惜頓時眼睛一亮,“看吧,你也看出來了,對不對?”
“對呀。”莊依點頭。
陸惜鼓起腮幫子,輕哼,“連你都能看出來,他肯定是有事瞞著我。”
莊依被氣到無語,“喂,你這叫什麼話?什麼叫連我都能看出來,好像我多遲鈍似的。”
陸惜笑笑,“沒有,跟你鬨著玩兒的。”
“不過能有什麼事啊?今天你們不是去譚老頭那裡嗎?”
陸惜仔細想了想,祭拜的時候一直都很正常,一定是在她睡覺的那時候發生了什麼。
傅南洲去找外公跟譚靜告彆的時候,她隱約能聽見譚靜在說些什麼,儘管聽不清內容,但那嗓音卻有些尖銳。
究竟是什麼惹怒了譚靜?
難道傅南洲跟她攤牌了?
可又不像那麼回事,他沒道理選在這個時候跟譚靜攤牌。
傅家老宅。
傅南洲從莊依那邊回來,徑直就去了傅家老宅。
傅宗澤這兩天嗜睡,管家囑咐他一定不要吵醒老太爺。
傅南洲原本是為了傅西洲的生母而來,沒想到爺爺還睡覺。
“爺爺最近的精神狀態怎麼會這樣?”
管家長歎一聲,“誰知道呢?每天沒什麼精神,而且這兩天明顯比之前貪睡,醫生也沒查出什麼問題。
“醫生說,上了歲數,身體機能都已經退化,況且老太爺基礎病多,很多事情都說不清楚,叫我們做好心理準備。”
管家的情緒有些悲觀,跟了傅宗澤一輩子,看到他從威風凜凜到現在的行將就木,怎麼能不感慨?
傅南洲也覺得心裡壓著一塊石頭,發悶發疼。
“我知道了。”
打發管家離開,傅南洲坐在床邊的單人沙發上,胳膊拄著自己的膝蓋,身體微微前傾,就這麼交叉雙手,靜靜看著傅宗澤。
像是能夠感知到一樣,熟睡中的老人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到是自己最疼愛的孫子,忍不住哼了一聲,嗓音沙啞疲憊的嘲諷,“還舍得回來?還記得有我這麼一個爺爺?”
“火氣這麼大?”傅南洲唏噓一笑,“像個小孩一樣。”
傅宗澤瞪他,“少廢話,扶我起來。”
傅南洲起身,是扶著傅宗澤坐起來,把靠枕放在他後腰上,輕聲囑咐,“彆總整天睡覺,睡多了不好。”
“我困還不能睡了?”傅宗澤頂了一句,可因為稍稍用力,竟有些氣喘。
傅南洲立刻皺起眉,“我是怕您……”
“放心,暫時還死不了。要是真能睡著就沒了,那也是我有福氣,多少人被病痛折磨咽氣,我倒是希望嘎嘣一下沒了,我不遭罪,兒女子孫也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