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依舊一臉冰霜,冷漠的仿佛麵前控訴的人與他並無任何關係。
他一向是個薄情寡性的人,所有的溫暖柔情,都在那一年,隨著魏無雙被割喉的瞬間蕩然無存。
他活著,隻是因為他跟無雙還有個孩子。這些年他仿佛行屍走肉一般,沒人知道他事究竟是如何撐到今天的,他甚至自己都不清楚這麼活著為什麼。
一個自己都顧不上的人,又怎麼可能去顧及彆人?
一個自己都不愛的人,又怎麼可能去愛彆人?
所以傅恒對傅雪的話無動於衷,儼然自己根本不是傅雪的親哥哥。
他越是這樣,傅雪就越是怒發衝冠,仿佛渾身的血管都因為憤怒而即將爆裂,“哥!你說話呀!你倒是說話呀?!你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我們娘倆被折磨是嗎?”
成為殘廢這些天,傅雪積壓了太多的委屈與憤怒,今天徹底猶如山洪爆發,一發不可收拾,她不再管什麼形象,不再顧慮什麼身份,她隻想當一個瘋子!
這一次傅恒終於開口了,冷冷的反問:“不然呢?難道你以為我會殺了自己的兒子給你們報仇嗎?”
“你……”傅雪被噎得啞口無言,彆說傅恒不會這麼做,換成其他人也不可能大義滅親。
人都是自私的。
關鵬也不是省油的燈,看到自己的母親竟然被噎得啞口無言,他臉色漲紅,額角青筋暴起,衝著傅恒就一頓輸出:“大舅,你必須要給我個交代!你知不知道老二跟老三是怎麼折磨我的?!我現在渾身上下沒一個好地方,他們居然把我打成這樣,我可是他們的親表哥呀。”
傅恒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波動,鋒銳的鷹眼厲色看向關鵬,“南洲?”
傅玥也不可置信的皺起眉頭,“說什麼胡話呢?南洲已經死了,他怎麼可能打你?”
“他沒死!”關鵬咬牙怒吼一聲,“不止沒死,還活得好好的!”
“是啊,我的確是活活的好好的,讓表哥和姑姑失望了。”
傅南洲森冷的聲音從走廊裡傳出來,之後他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病房。
當看到那抹偉岸挺拔的身影,病房裡的所有人都倒出一口冷氣。
關鵬雖然之前就見過傅南洲,可當時那種情形,跟眼下截然不同。
想起自己所遭受的罪,他憤怒地指著傅南洲:“大舅,小姨,你們看見了嗎?看見了嗎?他就是還活著!就是他把我打成現在這樣,當時他真的差點要了我的命!把我往死裡打啊!”
傅雪更是頭皮發麻,儼然見了鬼一般,“你果然還活著!果然還活著……你還活……”
傅雪喃喃自語,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又像是在給自己肯定,因為她原本就猜對了的。
她忽然覺得自己真的非常愚蠢,甚至都掘開了棺材,親眼看見了所謂的屍體,竟然還會被騙!
傅恒跟傅玥同時站起來,都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人是真的。
傅恒內斂,隻是眯著漆黑的眸子,明顯能看見下顎被咬緊。
傅玥則是眼底一片濕潤,又驚又喜的快步走到跟前,“南洲,到底怎麼回事?你沒死?既然沒死,這段時間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我跟你爸有多難受?”
傅南洲沒有回話,冷漠的視線在傅恒的臉上掃了一下就快速收回,之後邁著長腿走到病床跟前,穩穩的坐在了沙發上。
“姑姑似乎很不滿意,我沒死。”
傅雪頓時一僵,侄子身上的氣場太過凜冽,太過強大,充滿的壓迫感竟讓她頭皮發麻,她忘了自己原本是占理的一方,兒子被他打的半死,自己是有理討回公道。
可此刻,她已經完全忽略這一點,僵硬的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是你親姑,看見你沒死,我當然比任何人都高興!”
傅南洲挑了一下好看的濃眉,嗓音冰冷,“姑姑要這麼說,表哥會不高興,畢竟我差點要了他的命,您身為一個當媽的,就真的一點不在乎嗎?”
傅雪聞言一僵,猶如被人給了一巴掌,等於是毫不留情的撕開了她虛偽的麵具。
“既然你提到了,那我就要問問,你表哥到底怎麼招惹你了?你要下這麼狠的毒手?”傅雪順勢逼問道。
傅南洲眉眼一寒,殺氣頓時從他身體裡綻放而出,他嗓音森冷的質問,“姑姑怎麼不問問關鵬做了什麼?!果果還沒到7歲,他竟然想對這麼小一個孩子上下其手,甚至準備強行脫掉她的底褲,當時如果不是正好有老師經過體育器材室,你覺得果果能逃脫他的毒手嗎?!”
哪怕已經替果果報了仇,可依舊難消他心頭之恨,雖然沒能得逞,可果果的心裡已經有了陰影,晚上睡覺經常會尖叫。
這兩天如果不是妻子陪著,他也留在龍湖彆墅,果果該有多無助?
傅雪太陽穴突突直跳,知道兒子是個什麼德性,所以並不感覺到震驚,隻是憤怒,“關鵬,南洲說的是真的?!”
一旁的關蕊在心中冷笑,她已經說過哥哥對果果做了什麼,但顯然母親並沒有相信她的話,甚至都沒有把她的話聽在耳朵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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