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惜能看出來譚湘君並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但也能夠理解,當一個人心緒煩亂的時候,的確是會心不在焉。
“對了君君姐,你跟我哥說晨晨的事了嗎?”
譚湘君搖頭,“我不知道怎麼跟你哥說,他覺得車裡那次是我故意下藥,也會把晨晨的事歸於我的算計。”
“怎麼會?”陸惜愕然,隨即看向傅南洲。
傅南洲同樣皺起眉,“沈默不至於那麼是非不分,肯定是你誤會了。”
譚湘君苦笑,“問沈默就知道了。或許在沈默的心裡,我譚湘君本來就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陸惜越聽越窩火,正要反駁,可傅南洲忽然握了握她的手。
譚湘君也在這時候接著說:“不過,像你說的,晨晨這件事我會告訴你哥的。”
陸惜看譚湘君那樣子,就覺得她有點擰巴,她都不想說話了。
傅南洲在她耳邊小聲說:“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我們過多插手反而不好。”
陸惜也怕適得其反,那樣還不如讓他們自己解決。
想了想,她轉而對傅南洲說:“也行,你好好想想,我覺得晨晨應該知道,而且你跟我哥既然打算結婚了,應該把這些事都說清楚,不要帶著猜疑,這會成為一直解不開的疙瘩。”
就像高寧對於她,是紮在心口的刺。
“嗯,我會的。”譚湘君答應著。
陸惜聞言,看向了傅南洲,伸出了手。
傅南洲默契地扶著她站起來。
“君君姐,那我們不跟你說了,去看看依依。”
譚湘君點頭,“好。惜惜,謝謝你帶來的饅頭,很香。”
陸惜笑笑,“一個饅頭而已,想吃再告訴我,我給你帶,反正我現在待產也沒什麼事,公司我是徹底不管了,你表哥不讓我去。”
“表哥是心疼你呢。”譚湘君調侃兩句,看著傅南洲扶著陸惜的腰離開,笑容漸漸變淡,眼裡也都是羨慕。
表哥跟陸惜的感情可真好,如果自己也能有這樣一段婚姻該有多好?
可是沈默不愛她,她跟沈默結了婚也隻是因為責任,那樣的婚姻不是她想要的。
“媽媽,媽媽,我剛才看到表舅舅了跟姑姑了。”晨晨跑進來,肉乎乎的小臉上都是燦爛的笑容。
看到這樣的兒子,譚湘君有些恍惚,這一切都像是做夢一樣。
這幾年她看著兒子被白血病折磨得沒了孩子的天真,整天以淚洗麵,如今兒子病好了,燦爛的笑容像冬日暖陽,她欣慰的同時也跟著心疼。
晨晨的大名叫晨曦,象征溫暖和光明,所以現在兒子終於迎來了光明。
“媽媽,你為什麼哭?眼睛痛嗎?”晨晨眨著眼睛問。
譚湘君趕緊收回思緒,“沒有,媽媽隻是看見晨晨笑得這麼開心,也跟著開心,我們中國有個成語叫喜極而泣,是說人在開心到極點時就會哭了。”
晨晨一臉懵,“可是為什麼我不能喜極而泣呢?”
“你還小,感情沒有這麼充沛,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
晨晨似懂非懂,“哦,媽媽,我能給爸爸打電話嗎?表舅舅的朋友給我買了一個超大的樂高積木,拚了之後能拚成房子這麼大的航母,我想跟爸爸一起拚。”
小孩子對大小沒有概念,哪有能拚出房子這麼大的樂高,但是偏偏晨晨小臉很認真,譚湘君索性不糾正她。
江不悔在一旁說:“君君啊,晨晨想沈默了,你就打個電話吧,爸不知道你跟沈默到底怎麼回事,但是既然都已經決定要結婚了,你總得往前看,有什麼心結就說開了。
“你最大的缺點就是凡事都喜歡一個人憋在心裡,這點其實特彆不好,早晚會憋出病來。
“這點你跟你媽媽的性格真是完全不同,你媽媽年輕的時候很外向,她……”
提起譚靜,江不悔的聲音變得緊繃。
譚靜應該快判了。
他雖然坐擁江氏億萬資產,卻沒辦法救譚靜出來,法不容情啊,畢竟錯了就是錯了。
譚湘君也抿著嘴唇。
從知道母親被抓的憤怒,不可置信,到後來的被迫接受,再到現在無力改變,她已經麻木了。
“爸,我知道了,我給沈默打個電話。”
聽到女兒這麼說,江不悔的臉上頓時有了喜色,“好好好,這就對了,你能想開爸爸就放心了。爸爸現在就希望看見你跟你哥倆都能有個好歸宿。
“你哥跟依依雖然經曆了一些波折,但現在總算是穩定下來了,也快生下你的小侄子。
“現在就差你了,你跟沈默好好的,爸爸就算現在死也能安心閉眼了。”
譚湘君皺眉,“爸,您在胡說什麼呢?什麼死不死的,你見過誰六十多就整天把死掛嘴邊的?”
“哈哈哈,人嘛,生老病死不正常嗎?爸爸也沒什麼遺憾了,就怕看不到你跟沈默和好如初。”江不悔倒是看得開生死,就是舍不得女兒。
譚湘君急道:“行了行了,您彆亂說了,我這就給沈默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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