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犁河穀的統治核心在伊犁河以北地區,滿清百年來營建的伊犁九城基本上都在這裡。
相對來說,河南就要荒涼一些,也不是說河南的氣候就差,畢竟都處在一個河穀之內,氣候相差應該不大。
河南的荒涼在於官府對這裡的管控相對弱一些。
那些準部蒙古人和漢人在這裡雜居。
遊牧和農耕混雜,他們相互之間會有爭鬥,官府通常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他們自己解決。
這就是為什麼這裡的民風如此彪悍。
這一次,張龍豪聯係到了另外兩個連隊,這兩個連隊也都在當地發展了不少人,三家一起可以聚集數千人了。
“王連長、劉連長,這次沙俄人在河南籌措的十萬擔軍糧和三千多頭牲畜全都集中到了特克斯城,咱們一起去乾票大的,如何?”天山腳下一處荒涼的山溝中,張龍豪終於見到了另外兩支連隊。
他們突入伊犁河穀的十支連隊,有三支已經失聯,還有一支退了出去。真正在這裡站穩腳跟的隻有六支隊伍。
其中三支在伊犁河北,還有三支在河南。
“張連長,你這個情報可不可靠,會不會是敵人的陷阱?”身材瘦瘦高高的王連長問道。
“王連長,你放心,我的人已經打入城內了,消息非常準確,而且沙俄人現在將主力都調到喀什河去了,甚至還有很多仆從軍被調走,這種事情做不得假。我想一定是天氣變暖了,咱們的主力發動進攻了。”
那位方臉的劉連長,看起來憨厚,倒是沒有王連長這麼多問題。
三人商量好了對策,便開始調動自己的人手。
張龍豪的手下有三支義軍,每一支都有兩三百人。其中一支是漢人組成,為首的頭領叫仇天南。
仇天南原本是一個鏢局的鏢師,主要的活動範圍便在西域。沙俄人打進來之後,他們的生意自然沒了。
他的家人也在惠遠城被沙俄人殺害,聽說非常慘,他的妻子,甚至是五十幾歲的老母親都被糟蹋。
仇天南便靠著自己在江湖上的名聲,招募了一批人手。
但是沙俄人很少單獨活動,出來都是有組織的軍隊,他們這些人占不到便宜,隻能襲擊一下那些仆從軍的運輸隊。
即便如此,他們也力不從心。
在一次偷襲中,仇天南和他的人差點要被哈薩克人給圍剿了,是張龍豪帶著手下及時出現,不僅僅解救了他們,還將這夥哈薩克人給乾掉了。
這裡的人都敬慕強者,張龍豪的人雖然不多,但是確實很強大。仇天南跟著他後麵乾也是在情理之中。
特克斯城位於特克斯河邊上,是伊犁河穀南部的一處重要商業城鎮。
沿著特克斯河順流而下便能夠直接到達惠遠城,因此沙俄人將這裡建成了自己在河南地區的統治中心。
這裡還駐紮著一支沙俄步兵營。
不過現在前線緊張,這個步兵營隻剩下一個連駐守在城內,另外這座城中還有四五百哈薩克仆從軍以及一千多投降清軍。
清軍在沙俄人的手下主要負責收稅。沙俄人聚集了這麼多的兵馬在伊犁地區,自然也需要大量的後勤物資。
假如能夠就近征集到物資,對他們來說便能夠節省將近十倍的後方物資。
那些哈薩克仆從兵,巴不得將這裡的糧食全都收走,讓這裡的人全都餓死。這樣那些農田和牧場就全都是他們的了。
特克斯城的樣子像是一個八卦陣,位於特克斯河畔的平地上。
城市的周圍長滿了胡楊樹,此時已經是綠意盎然。
這座城鎮沒有城門,城市向四周自然延伸開來。
因此要攻打這座城鎮也無需進行專門的戰前準備。隻要張龍豪他們有足夠的人手便可以了。
夜色降臨,遠處的雪山頂上還能夠看到金色的光照,就像是火炬一般矗立在南邊的天際。
三支人馬陸續來到了特克斯城。
張龍豪的隊伍從特克斯河的支流科克蘇河渡河,然後再次從特克斯城的上遊渡過特克斯河,迂回到了特克斯城的西邊。
王連長在北邊,劉連長的人在東邊。
當然了,這個過程也沒有那麼順利。
張龍豪在特克斯河上遊遇到了一支哈薩克遊牧隊。
這些牧民是跟著他們的軍隊一起進入到伊犁河穀的。
原本在伊犁河穀也有一些哈薩克人,不過都是偷偷跑過來的。這些人在伊犁河穀沒有固定的牧場,日子並不好過。
現在哈薩克人跟著沙俄人打進了伊犁河穀,這些人也跟著雞犬升天,趕著牧群四處晃蕩,水草豐美的牧場都被他們占據了。
張龍豪的反應非常果決,直接讓仇天南帶人上去將這支牧隊全部乾掉,以防止走漏風聲。
“準備進攻。”張龍豪看著眼前的特克斯城,右手向下一揮。
歸屬於他的千餘人打馬向前衝去。
城內的沙俄人已經發現他們,不過他們沒有什麼時間準備了。
三個方向,數千護衛軍向這座八卦城衝來。
這座城雖然形狀像八卦陣,但是並沒有什麼陣法,每一條路都直通城鎮的中心。
沙俄人躲在城市的中心組成了最後一道防線,哈薩克人在街道上組成第二道防線,而那些投降的清軍則被擺在外圍。
外圍的一千多清軍雖然人數最多,但是沒有什麼士氣,戰鬥意誌非常薄弱,沒過多久便被擊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