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體恤新兵缺少訓練,部隊剛剛整編需要先整合起來,但是有些人啊,驟登高位,當上了團長、營長,以為自己了不得了,開始擺起了官樣子,將部隊的訓練都給撂了下來。試問你們對得起大帥嗎?對得起元首的信任嗎?大家胯下的戰馬,身上嶄新的軍裝,製作精良的騎步槍,哪一個不是後方辛辛苦苦送過來的。”
“為了我們這樣一支軍隊能夠建立起來,你們知道後方有多少人要付出勞動嗎?”
陳玉成發泄了一通,算是對這段時間的總結。
其實大部分的部隊都在努力地訓練,畢竟軍中還有考核、比武的。即將麵臨的大戰,也讓他們無法放鬆。
陳玉成隻是用了先抑後揚的辦法。
因為接下來,迎接他們的將是一場長途奔襲的苦戰。
從克孜勒向北是沙俄的貿易城鎮阿穆哈拜商,向西是位於位於鄂布河上遊的軍事據點巴爾納廓。
東北方向則是圖倫城。
按照計劃,馬開芳親自率領四個騎兵師進攻圖倫,吸引沙俄騎兵前來決戰。
陳玉成則帶領中路騎兵集團三個騎兵師擇機攻打沙俄人的後方。
但是到底是打阿穆哈拜商還是攻打巴爾納廓,這需要根據前線的情報來確定。
一個月前,兩支由數十人組成的精銳小隊便出薩彥嶺,一支來到了巴爾納廓,並且從這裡一直滲透到了托木斯克。另外一支則來到了阿穆哈拜商。
他們潛伏在城鎮的邊上,暗中觀察沙俄人的動向。
日娜是中路軍偵查小分隊的狙擊手。
小分隊的領隊名叫王猛,是陳玉成身邊的一名親兵,從廣西開始便一直跟在陳玉成的身邊,是一名戰鬥經驗非常豐富的老兵。
小分隊花了十幾天時間才穿過了薩彥嶺。
他們來到了一片平原地區,這裡有茂密的森林也有遼闊的草原。
這裡曾經長期被準格爾汗國統治。
沙俄人跟準噶爾人在這裡較量了幾十年,一直沒有占據上風。
後來滿清攻打準噶爾汗國,葛爾丹大敗,這才給了沙俄人可乘之機。
他們從鄂布河的下遊逆流而上,建立了托木斯克、巴爾納廓等據點。
小分隊的行動一直比較順利,這裡地廣人稀,非常利於隱蔽。
但是要得到準確的情報,必須要靠近沙俄人的城池據點。
隻能說王猛是幸運的,他們發現了一個沙俄人的大秘密。
巴爾納廓城外的一處樹林中。
日娜趴在一棵高大的美人鬆樹杈上,她的背上是一把改良的54式狙擊步槍。
這把槍的槍管明顯要長一些。壞處就是重量增加了。
不過日娜可不是一般的女人的,她的臂力比大部分的男人都要強,能夠拉的開兩擔弓。
“我準備沿著巴爾納廓往南的道路探查,這些物資很可能是運送到伊犁前線的,要是那樣的話,這裡的物資就要比我們想象得要多。”王猛跟手下說道。
日娜聽不懂太多的漢語,隻熟悉戰鬥口令。
因此她通常不參加小分隊的討論。
她就像是小分隊的眼睛。
茂密的森林中隨時可能出現危險,她要為自己的手下預警。
“隊長,我們要不要將目前探查到的沙俄兵力部署先送回去。”一名手下建議道。
“嗯。”王猛點了點頭,接著他安排兩名手下,將之前收集到的情報原路送給陳玉成。
便在這個時候,日娜的聲音響起:“有人來了。”
日娜將眼睛套在瞄準鏡上向遠處看去。
“一共是九個人,可能是一支沙俄步兵巡邏小隊。”
巴爾納廓向南沿著阿列伊河,穿過卡爾巴山的邊緣直接到了哈薩克草原的東側,然後從夷播海的東北角直接通到伊犁河穀。
這條線路現在是沙俄人最主要的補給通道。
從奧倫堡中轉的物資,經過車裡雅賓斯克、鄂木斯克等西西伯利亞城市運送到這裡,然後一部分補給給圖倫、阿穆哈拜商等地的沙俄中路軍,大部分則向南輸送到伊犁河穀。
經過了上次喀什河大戰之後,沙俄再次對伊犁河穀增兵。
為此他們征募了五萬哈薩克人專門負責運送物資。
在漫長的補給線上,哈薩克人趕著四輪大車,漫長的車隊一眼望不到頭。
他們不斷地將糧食、彈藥、布匹和人員補充到前線去。
日娜又向上爬了一點,找到一個趁手的樹乾,將自己的狙擊槍給架好。
王猛也讓手下做好戰鬥準備。
如果這支小隊衝著他們走來,難免又要一場戰鬥。
不過這支沙俄巡邏隊在一百多米以外與小分隊擦肩而過。
王猛沒有下令,眾人也都沒有動。
他們儘量避免與敵人戰鬥,因為這樣會增加他們暴露的危險。
一天後,小分隊已經騎上馬來到了阿列伊河河穀。
這裡是一片河穀草原,這個時候草木非常茂盛。
從巴爾納廓向南的官道就沿著河穀筆直地延伸。
小分隊找到了一座山包。將戰馬安置在山後,隨即埋伏在山包之上。
他們要數一下,每天通過河穀的大車數量。
後方的那些情報人員可以通過大車的數量計算出沙俄人的兵力。
任務看起來並不困難,但是意外還是發生了。
天空中響起一聲尖嘯。
一隻巨大的金雕俯衝而下。
但是這隻扁毛畜生並沒有攻擊小分隊,而是在小分隊的上空盤旋。
“不好,隊長,這是哈薩克人的雕奴。”日娜最先反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