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興三年春。
南京城外,句容縣。
董良帶著一幫內閣成員正在農田中給冬小麥施肥。
他的手中拿著一把鐵鍬,站在他對麵的周藤虎腰上綁著一個竹簍,裡麵裝著海船運送來的鳥糞肥。
董良在田壟間挖出一個個洞,挖出來的泥土將之前的一個洞給封上。
周藤虎則用木勺鏟出一勺肥料到新的洞中。
周而複始。
這樣的工作看似簡單,實際上一畝田弄下來,也會讓人腰酸背痛。
華夏是一個農耕民族。
在這片土地上,農耕被賦予了非常神聖的標簽。
董良每年都會參與春耕。
現在的華族太大,秦嶺往南,已經沒有明顯的春天,南洋地區更是一年耕種三季糧食。
在那些地方,隻要土壤的肥力夠了,就能夠一直耕種下去。
而在華北平原和秦嶺淮河流域,甚至長江流域,則多流行種植冬小麥,夏季種植水稻或者是玉米、豆類等農作物,一年兩季。
關外的東北平原以及黑龍江沿岸地區則多為一年一季,冬季休耕,夏季種植水稻、玉米、大豆。
關外種植水稻還要麻煩一些,需要在暖房中育苗,等到天氣足夠暖和了,再扡插出來。
農業也是講究科學的,董良很早就成立農業科學院,研究各種良種,並且改良耕種方式。
“元首,軍方有沒有信心收複伊犁,如果能夠確定的話,春耕之後我就要將人員和物資準備好了。”周藤虎和董良一邊乾活,一邊討論政事,一點都沒有耽擱。
“信心自然是有的,這次我可是給沙俄人準備了一些新“禮物”,絕對足夠他們喝一壺的。怎麼也要將他們留在伊犁河穀的幾十萬人給留下來。”
“屬下雖然不懂戰事,不過窮寇莫追的道理還是懂的,我看還是不要將他們逼急了,這沙俄人的韌性非常強,要想真的將他們打趴下,不是幾十萬人能夠解決的。”
董良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我們所做的隻是給他們脆弱的內部關係加一把火,沙俄這樣的龐然大物,最好還是要讓他們從內部瓦解。”
不過要讓沙俄從內部瓦解,還很難,直到現在,沙俄內部看起來還十分穩定。
根據華族得到的情報,沙俄在得到英法的大量資金援助之下,工業已經有所恢複,東方戰爭提供的大量訂單,也促進了工廠的發展。
而戰爭的經費則大部分來自外部債務。
另外,沙皇主導的農奴製改革,雖然有一些弊端,但確實是激發了老百姓的上產熱情。
老百姓不努力生產也不行啊,他們現在每年都要歸還一定的債務,就跟房奴一般,不還債,土地就沒了。
手中有自己的土地,生活至少還有希望吧。
所以,無論怎麼看,沙俄目前的情況都還是不錯的。
至於去年那場轟轟烈烈的烏克蘭民變,似乎已經被人給遺忘了。
沙俄在基輔駐紮了兩個騎兵師,要是這股叛軍再出現的話,立馬就會被消滅。
沃倫山脈中,十幾萬根據地的百姓也開始耕種,他們在山間的穀底上開辟出大量的農田,種上玉米,還有人在山坡上的草地上放牧。
去年冬天的行動中,博赫丹掠奪了大量的牲畜。冬天吃掉了一些,母獸都留下了。
此時的山坡上,到處能夠看到剛出生的小獸。
他將這些牛呀、羊呀都分給根據地的百姓放養。
在歐洲,荷蘭人過去一個冬天是最難過的,有些人連木柴都買不起了,大街上不知道凍死了多少流浪漢。
荷蘭國王不得不去找自己的大哥英國人借了一筆錢,要不然連王室的開支都不夠。
那些船運公司和工廠更是大量倒閉,大部分船運公司都落到了英國人手中。
工廠則大部分被法國人瓜分。
經過這次金融危機,荷蘭人已經失去了對自己國家經濟的掌控。
胡光鏞知道,華族與荷蘭人之間勢如水火,因此他及時套現抽身。
現在這幫金融城的家夥開始將苗頭對準德意誌邦國了。
法蘭克福的股票交易所在年後變得異常的火爆起來,各路資本仿佛是聞到腥味的貓一般向這裡彙聚。
胡光鏞也在其中。
柏林人卻在準備對新艦隊的歡迎儀式。
他們從華族購買的艦隊終於要回來。
這批戰艦是在華族春節之前交付的,那個時候普魯士和奧地利派去接收艦隊的官兵剛好到了華族。
海上一直都是普魯士最薄弱的環節。
最高興的還是阿達爾伯特親王。當然也有人擔憂,丹麥和沙俄人就比較擔憂,這兩個國家都是在波羅的海有海軍的。
丹麥的海軍還一度成為波羅的海的小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