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是一個婦道人家,但是卻非常精明,持家是一把好手,待人處事老練,能夠補足劉峰良在社交上的不足。
作為一名官員,要是想要上進,必須要有自己的圈子,哪怕是不拉幫結派,結黨營私,也應該有幾個可以互相幫襯的朋友。
但是劉峰良這個人在社交方麵固執的很,他下意識裡對朋黨就非常排斥。
實際上有楊瑛瑛這顆大樹,他應該利用好的。可是他卻因為男女有彆,很少去找楊瑛瑛。
上次楊瑛瑛因為辦案子來到了北平城,他也隻是讓陶氏去接待了一下。
元首府後院,楊瑛瑛的住處,陶氏牽著楊瑛瑛的手,邊上的不遠處,小女孩董思琪正坐在小圓桌邊上安靜地做功課。
當年的小女嬰已經長成了小女孩,楊瑛瑛平時經常出差,但是女孩與她的感情很深。
董良已經讓人將董思琪寫入族譜,作為其兄長的女兒。楊瑛瑛是女孩法律上的母親。
“楊姐姐,你看思琪這個孩子多懂事,我們家那個小子,一讓他讀書就哭鬨,老劉的戒尺都打斷好幾根了。”
楊瑛瑛其實並不喜歡跟這些婦人聊家常,她是那種喜歡乾事業的女強人。但是這種社交本就是屬於她們女子,她隻能應付地笑道:“其實這孩子我也沒管幾天,她跟她二叔最親,跟他在一起的時間都比我長。”
女孩的二叔就是董良。董良對這個自己撿來的女孩非常寵愛,將其當做自己的女兒,甚至比自己的女兒還要愛護。
董良的內心深處藏著一個寵女狂魔。
“唉,這次回來聽說好多人家的孩子都送到夫子廟去讀書了,我們家那小子在北平,染了一身的壞毛病,真想將他送回來讀書,可是我們家老劉非要將孩子帶在身邊。哪怕我要回來帶也不行。”陶氏歎了口氣說道。
“要不就讓師兄回來好了,他在地方上也做了好幾年時間,本來就是從中樞出去的。”楊瑛瑛道。
她隱約聽出了陶氏話中的意思。
哪裡是孩子想要回來啊,分明是劉峰良想要回來。
董良還沒有回來之前,這種事情隻能醞釀著。要是董良在京城,他們反而會低調一些。
周藤虎不知道董良是怎麼想的,也許他選在在這個時候去南洋就是為了給這些人機會,讓他們串聯一下,要不然董良也不知道手下這些人的底。
其實也沒啥,周藤虎不是迷戀權力的人。
周家的餐廳中,一家人正圍著桌子吃飯,周如龍和周如麒兄弟倆已經結束了在普魯士的學習回來了。
此時華族隻有少數的學生還在德意誌諸邦國交流學習,剩下的都已經回來。
英法等國與華族宣戰之前,華族提前將在那裡的人全部撤走。
這個時代的國家,很少跟你講人道。他們真的會抓捕華人的平民來跟華族換俘虜。
就像是號稱在全世界散播文明的大英帝國。
他們可以將整個澳洲的土著光明正大的屠殺一空。
整個塔斯馬尼亞島上的土著甚至被他們滅絕了,一個都不剩。
他們是連做奴隸的機會都沒有不給人家,直接讓其物理消失。
英屬昆士蘭西北部,大分水嶺西麓,這裡已經是殖民者足跡沒有涉獵到的地方。
粵華公司的保安團在團長範安,公司特派掌櫃張文濤的帶領下已經登陸一個多月。
他們先是用一個星期時間在卡本塔利亞灣的最南部海岸建立了一個物資物資補給基地。
這個基地正好可以與閩華公司在約克角建立的基地交相呼應。
同時公司的巡邏船隊也能夠在海上對這裡給予保護。
私掠艦隊已經消滅了活躍在帝汶海的那支英荷海上聯軍。
華族又在星家坡擊敗了大英帝國東印度艦隊和東方特遣艦隊。
所以英國人在這裡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麼海上力量可以威脅到他們。
接下來,他們要做的就是圈地,為公司將來在這裡的開發打下基礎。
粵華公司保安隊大部分都是廣東的漢子。
他們的身上都帶著祖輩出海闖蕩的那股拚勁。
一些隊員已經為公司服役多年。
公司為他們設置了等級,每工作一年以上,肩膀上就加一顆星星,就連領隊的也是一樣,這是一支私兵,可沒有軍銜。
還有一個方式可以彰顯自己的身份地位,那就是槍托上刻錄的“正”字。
那代表了他們擊殺敵人的數量。
這是一支公司私兵,一種雇傭軍,一支以強者為尊的隊伍。
自從登陸以來,這支保安隊還沒有遇到什麼像樣的敵人,就連土著都沒有遇到。
隨隊的掌櫃張文濤有些納悶。
範安卻一句話道出了其中的原由。
此時他倆正蹲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下麵,這裡有一片陰涼地。
乾燥的土地一點水分都沒有,陽光炙烤著大地,空氣因為太陽的照射而顯得扭曲。
中午的時候,天氣非常炎熱,幾乎能夠將人給烤熟。
行軍的隊伍不得不停下來休息。
遠處偶爾傳來兩聲槍聲,那是戰士們在捕捉袋鼠,準備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