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仁也是非常配合,回去之後就下達了動員令,整個東山城以及周圍的城鎮擁有將近十萬華人,算是華族控製區其中有三分之二是婦女兒童。
這裡基本上沒有老人,因為移民通常都是家中兄弟較多的青壯,他們移民出來,那是為家族開枝散葉。
惠子非常聰明,華語說的不錯,他的丈夫平時看起來凶巴巴的,對自己沒啥好臉色,但是卻從來沒有打過自己。
她跟著丈夫的後麵,也從來不用擔心餓肚子的問題。有時候丈夫還會給自己買下一些新布做衣服,甚至在年底的時候還會給惠子一些錢,讓她寄回扶桑去,接濟一下自己的家人。
惠子從內心深處尊重自己的丈夫,並且將這個男人當做自己唯一的依靠。
她低聲小心地問道:“夫君,你呢?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不了,我留下來有事情。”
他從房間中的一個精致的盒龕中取出一個小本子。
“這是家裡的存單,裡麵有120華元,到了舊金山之後,可以到銀行中取用,不過你們的用度,官府會管著,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這筆錢。後麵官府還會打錢進這個賬戶,我們的戶籍和這個小本子,你要保護好。還有兩個娃子,更是不能出任何差池,否則老子錘死你。”
曹剛的老家在陝西,那裡的男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看起來大男子主義,實際上非常顧家。
惠子接過曹剛遞過來的東西,低下頭,深深地點頭答應。
“夫君,惠子會等你的。”
曹剛幫惠子收拾了兩箱細軟,三歲的老大牽著母親的手,一歲的老二掛在母親的胸前。
這個身材矮小的女人背上還背著一個大包裹,另外一隻手拎著一個有她一半高的大箱子,蹣跚地跟著轉移的家屬向城西的火車站走去。
這座城中將隻留下三萬五乾多青壯,他們現在就要被武裝起來。
原本繁華的下城,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座兵城。
寬闊的街道成為了民兵訓練的地方,隊列、口令這些基本的戰術還需要複習一下,槍支的使用、保養也需要重溫。
他們脫離戰場的時間有些長了,當務之急是讓這些民兵適應戰爭狀態。
隻是陳矛似乎已經等不及了,王虎帶著人再次出發,這次他帶著一支工兵到衛青堡的東邊,準備選擇五個適合修建陣地的山頭。
“這座山看起來像是一個筆架,就叫筆架山吧,山頂上的橫向平台可以修建成兵站,花崗岩山體強度不錯,反斜麵上要修幾個儲備物資以及供士兵休息的坑道。”
王虎指著眼前的一道山梁說道。
這道山梁剛好卡在一條三叉路上,戰略位置非常重要。
“王參謀,您也說了,這座筆架山主體是花崗岩,我們工兵團要同時修建五座陣地,人手不夠啊。”軍屬工兵團團長呂勇一臉的為難。
“知道你們人手不夠,軍長說了,後方的民兵你們可以隨意抽調,要多少人有多少人。”王虎道。
前線的情況,王虎早已經摸了一遍,東山城這邊也有精確的勘探地圖,因此他們很快就將陣地選好了。
最前沿的陣地距離聯邦軍前鋒賓夕法尼亞第二步兵師不過五公裡的距離。王虎給這個陣地起名為“零號陣地”。
陣地挖掘的過程中難免被對方看到。
接到了司令官斯科特中將主動接觸敵人的命令之後,賓夕法尼亞第二步兵師的一個步兵團脫離了營地繼續向前試探。
他們慢悠悠地走到了零號陣地。
這一處陣地同樣卡在了交通線的拐彎口,指揮官阿爾伯特·艾姆斯讓手下士兵停下來。
他帶著自己的副手張伯倫來到了一處小山包上躲在灌木叢的後麵,舉著望遠鏡向對麵的山頭上看去。
這是一座三百多米的小山包,有一道山梁通向後方的群山之中,頭大尾巴細,像是一隻趴在那裡的小蝌蚪。
“我記得之前的報告上並沒有說這裡有敵人,怎麼山上突然出現了敵人的陣地。”艾姆斯對身後的張伯倫道。
張伯倫戴著一副眼鏡,文縐縐的,他是寶林大學的文學教授,也許是出於愛國的熱情,也許是為了在戰場上獲取靈感。
反正他辭去了教授的工作參加了西征軍,被任命為賓夕法尼亞第二十步兵團擔任副指揮。
其實他沒有任何的指揮經驗,但是他的長官艾姆斯卻是一名戰場老兵。
華族人並沒有準備伏擊,而是出於打持久阻擊戰的需要,所以建在山上的陣地是沒辦法隱藏的。
而且挖掘陣地的時候還要用到炸藥和火燒,難免要暴露。
張伯倫道:“應該是敵人新設的陣地吧,斯科特中將要是早幾天下令出擊就不會給敵人修這個陣地的機會了。”
“既然碰到了,那就打一下試試,張伯倫,你去讓炮手將炮搬到咱們腳下這處山腰,看看能不能轟擊到對麵的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