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起來就非常大氣。
但是這位皇帝陛下,連馬都騎不了,真的到了前線,真的能夠起到鼓舞士氣的作用嗎?
……
現在的徐州城始建於康熙年間,到了雍正時才建造好,主城周長九裡,以壘石為基,全城包磚,高三丈三,設四門,城外有護城河,不過此時護城河中的水已經被清軍排乾。
東門外原本是一個大型的荷花池,一道石橋橫跨池塘,連接城門以及遠處的大道。
此時泥濘的荷花池中到處都是屍體,屍體上裹滿了泥漿,就跟泥塑一般。
新長出來的荷葉還沒有來得及露出尖尖角就已經被攪碎進爛泥之中,成為肥料。
九裡長的城牆上幾乎每隔幾十米就有一台雲梯,護衛軍已經來不及將雲梯推倒。
滾木雷石不要錢似的從雲梯上滾下去,將正在攀爬的清軍一起帶下去。
袁衛抱著他那塵封已久的大噴子也上了戰場。
這個時候哪裡還顧得上紀律,能夠守住城牆才是真的。
士兵們都知道自己的司令當年戰力非常強,一把大噴子,打出去就跟小炮一般,掄起來就是巨型狼牙棒。
最沒有戰鬥力的訓導主任饒家俊留守在司令部,指揮百姓在城內設置障礙,準備接下來的巷戰,其他的司令部成員都已經上了戰場。
現在的江北縱隊目標是死守城牆。
“砰……”的一聲,孟訊用手中繳獲的清軍燧發槍,對著城下放去。
不需要看,肯定能夠打到清軍。
因為此時的清軍也都麻木了,他們聚集在雲梯的下方,不斷地向上攀爬,周圍到處都是死傷的士兵屍體,這似乎對他們沒有任何的影響。
“金汁熬好了嗎?”孟訊問一旁的民兵隊長龐懷忠。這是他曾經的一名手下,被調到城內成為了民兵隊長,手下一百多民兵專門協防孟訊中隊。
不過這一百多人現在隻剩下五十幾人。
清軍也不是乾巴巴地向上爬,他們在城下還安排人手持弓箭和火槍向城頭上射擊,以掩護自己的人登城。
“好了,好了……”龐懷忠氣喘呼呼的聲音在遠處響起。
一股惡臭味應聲飄來,混合著空氣中濃鬱的血腥味。
“噗啦……”一大鍋金汁從城牆上潑下來去,方圓幾米之內的清軍一片哀嚎。
被滾燙的金汁燙傷,不會當場死去,不過最終也活不下去,因為哪怕隻是一小塊燙傷的傷口,最後也會感染,最終要了傷者的命。
士兵們都知道其中的門道,因此對這種生化武器充滿恐懼。
“清軍的弟兄們,不要再白白送死了,滿清完了,你們退吧。”孟訊還不忘拿著大喇叭對城外喊話,進行一通心理攻勢。
不過城外的清軍似乎並不買賬,回應他的一通射擊。
“他娘的,誰還有子彈啊,給老子幾顆。”王聘急得要命,他已經沒有子彈了。手中的步槍也因為過度使用,槍管基本上要報廢了,膛線幾乎都已經被磨平。
“喏,給你。”孟訊將手中的燧發槍遞給了王聘,又將鉛彈和火藥給他。
“還會用這玩意兒不?”孟訊滿是硝煙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裂開的嘴巴,露出了裡麵的大白牙。
這個時候他的臉上,隻有眼睛和牙齒還是本來的顏色,其他地方都是黑漆漆的。
至於身上的味道,估計比那熬煮好的金汁兒也好不到哪裡去。
“娘的,還是做民兵的時候用過這玩意兒,沒想到我王聘,軍中的王牌射手,有一天還要用上這種老古董。罷了,罷了,聊勝於無吧。”
王聘還是接過了槍,孟訊不允許他上去肉搏,他隻能在原地看景兒。
清軍又開始爬雲梯了,清軍的士兵在滿是金汁的雲梯上往上爬。
這也不是他們自願的。勝保治軍嚴酷,稍有猶豫就可能被己方的督戰隊射殺,還要連累自己的家人。
這些清軍的士兵明知是死也要往上衝,興許什麼時候真的就占下了城頭,活下來的人加官進爵,就走了狗屎運。
另外一處城牆上,袁衛一個橫掃,輕鬆地將一名在城牆外露頭的清軍腦袋打爆。
他走到哪裡,哪裡的護衛軍士氣就大增。
九裡長的城牆,已經被他轉了一圈。
……
徐州城北壩子街有一座土城,是嘉慶年間修築的,此時這裡已經被清軍占領。
土城內除了清軍之外,看不到一個活人。
勝保的指揮部就設置在這裡,指揮幾十萬大軍可不是簡單的事情,光是傳令兵就需要數百人之多。
大帳中隨時有人進出,彙報前方的情況。
“報,大帥,陛下的聖旨。”
這一次事關重大,鹹豐沒有草草地下個口諭,而是給了勝保一道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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