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所有人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就算不是,也都會被邊緣化。
有朝廷欽差過去,一句真話都聽不到!
想要自己查?
你查一下試試?!
保不齊就會吃飯噎死,掉到水裡淹死,落到懸崖下麵摔死,不小心被馬撞死……
但他萬萬沒想到,王森這次竟然喪儘天良到如此地步!
那是四千五百個無辜百姓嗎?
那是四千五百個家庭!
能用的人頭幾乎隻有成年男性,那他們的家人呢?
老弱婦孺呢?
原本心情極好的蘇朝雲,在看到這份密報之後,差點被生生氣死。
良久。
他才緩緩道:“喪儘天良,泯滅人性到極致……齊玨攻占楚州城壞事做絕,都沒你殺的人多!王森啊王森,咱家要滅你滿門!”
夷三族這種事兒是彆想了,但因為被封貴族,早已單獨分出一支的王森,滿門上下,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divcass=”ntentadv”這不是遷怒,這叫贖罪!
調息良久,老頭拿出紙筆,給王森回了封信。
先是斥責他不應該絲毫不顧楚州城,有失名將水準。
然後溫言勉勵,表示雖然你們有過,但斬首近五千,也是有大功於社稷!
最後提出質疑,說打算帶幾個隨從,親自過去驗證一番,免得將來報到朝廷之後,出現什麼問題還得跟著擔責。
一封信,入情入理,邏輯絲絲入扣。
讓人把信送走之後,老頭將那封“表功”密報仔仔細細疊好,收起來。
這才出門,讓人把他的回信交給那邊的信使。
隨後朝著黃騰和趙風清的房間走過去。
他知道這兩個小家夥最近整日嚷嚷著要北上尋找大哥、主人。
“黃騰是個好孩子啊!”老頭心裡想著,“一身勇武,竟強悍霸氣到如此地步,放到戰場之上,假以時日,絕對是一員無敵於天下的猛將!”
……
……
王森這邊在收到回信之後,頓時開懷大笑。
“哈哈哈,怎麼說?兄弟們,怎麼說?!!!”
“看見沒?老太監妥協了!”
“這封信價值千金,今晚殺牛宰羊,弟兄們一起慶祝,痛飲到天明!”
“這次的軍功,足夠你們這些軍官每人升一級!”
“所有的戰士,也都將得到重重賞賜!”
“哈哈哈哈哈!”
整個軍營裡麵,頓時充滿快活的空氣。
他們原本倉促逃走,哪有什麼牛和羊?
都是在“收集人頭”過程中順手牽回來的!
隨著王森一聲令下,軍營裡麵頓時熱鬨起來,夥房裡麵的夥頭兵乾得熱火朝天。
與此同時,也是在這座大營裡麵,一名校尉的營帳當中,十幾個人聚在一起,皆麵色凝重。
“弟兄們,我們這次已經處在生死邊緣了!”一名三十出頭的青年校尉一臉沉重地看著眾人,“過去他們殺良冒功,咱兄弟管不了,最多隻能做到不參與,但這次他們竟喪儘天良的屠戮大量村鎮,殺死一兩萬人……這已經不是要掉腦袋的問題,死了都得下十八層地獄!同樣也會連累到我們!”
“大哥,你說怎麼辦吧,要不召集弟兄們,乾脆跑了算了!”有人說道。
“不行,一旦跑了,咱們就是逃兵了!聽說王森那畜生已經寫了表功密報,讓人送給楚州那位蘇總管,萬一那邊捏著鼻子認了這次軍功,想要大事化小把事情給壓下去,咱們怎麼辦?”一名四十出頭的軍官沉聲道。
“那怎麼辦?不跑的話,難道就跟這群畜生、惡魔為伍?你聽聽他們在做什麼?在殺牛宰羊慶祝!”有人咬牙切齒。
三十出頭的青年校尉說道:“跑肯定是不行的,打的話,咱們人也太少,最多隻能聚起來幾百個兄弟,但這樣與他們同流合汙,更是不行!我打算派人去城中,聯絡那位蘇總管!”
眾人一起看向他,眼神中帶著幾分擔憂。
有人說道:“大哥,如今這軍營上下都把持在那畜生手裡,咱們若是派人出去,會被發現……”
又有人皺眉道:“萬一那位蘇總管和這畜生是一夥的呢?”
青年搖頭:“你們不懂,這位蘇總管不會和他一夥的,蘇總管是煜公子背後的人!煜公子在楚州城做了什麼,又殺去北齊做了什麼,你們難道沒聽說嗎?”
眾人頓時一臉感慨。
“咱們命不好,要是成為禁軍,跟在煜公子身邊,多風光啊!既能痛快殺敵,又能獲得真正的軍功!”
“嗐,禁軍就彆想了,咱的出身太低,根本進不去……”
“煜公子確實是我心目中最佩服的人,說他是天神下凡我都信!”
青年道:“好了,先不要說那些了,挑幾個機靈點的兄弟,想辦法溜出去,這件事,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
……
傍晚。
殘陽如血。
紅霞映照半邊天。
正在開懷痛飲的王森一群人,突然間得到報告——
“報,上將軍,外麵來了三個人,為首的一個老頭好像是太監,自稱姓蘇,要見將軍!”
——
加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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