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錚”講台上的劉會英不由提高了分貝。
麻杆,也就是李朝陽用鉛筆重重戳了一下李錚的背,李錚迷茫地眨了下眼睛,站起身來。
講台上女老師一瞬間露出氣惱、悲傷、恨鐵不成鋼的神情,隨後無奈地歎了口氣,“你坐下,好好聽講。”
李錚撓撓頭,太久沒做學生,他連好好聽課這個技能都丟了。默默把幾張考試卷揉成紙團,丟進課桌最裡麵,他有預感,這幾張和他僅有一麵之緣的考試卷將成為他這輩子最大的黑曆史。
“李錚,來我辦公室一趟,帶上你的數學卷子。”下課鈴響後,劉會英走到了李錚身邊,輕聲說道。
李錚太陽穴抽了抽,有些心虛地擋住課桌抽屜,認真地點了點頭。
劉會英走出教室後,他迅速從課桌抽屜的紙團中找出寫著“62”的那張,看著皺巴巴的試卷,眉頭一下子擰成了一個川字。
李錚歎了口氣,認命地拿起慘不忍睹的試卷,起身向劉會英辦公室走去。
“聽說李錚他爸死了,真的假的”
“真的,高三楊開建說的,他爸是清河鎮生產隊的副隊長,以前和李錚他爸是同事呢。”
“難怪劉老師前幾天哭得那麼傷心,眼睛都哭腫了呢。”
“誰說不是呢,我媽說呀,要不是李錚他媽媽,劉老師和李錚他爸才是一對,劉老師現在都沒嫁人,就是想當李錚後媽呢。”
李錚的耳朵動了動,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教室辦公室
劉會英盯著皺得不成樣子的試卷,麵色很是難看。她知道李錚不愛學習,但當這張皺巴巴的試卷擺在她麵前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一陣無力,自己的付出到底值不值得
旁邊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頭發整整齊齊梳成大背頭的男老師拿著幾本生物期刊走過,他斜眼看了一眼李錚的試卷,嗤笑一聲,“爛泥扶不上牆。”
李錚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生物期刊,翻了個白眼。雖然他說的是原主,但心裡還是有兩分不爽啊。
劉會英猛地拍桌子站了起來,“陳老師,你這是為人師表應該說的話嗎”陳言和劉會英兩人的班級存在競爭關係,一向是相看兩厭,但劉會英沒想到,陳言居然會對李錚一個學生口出惡言。
陳言也沒想到劉會英反應這麼大,臉一下子漲得通紅,梗著脖子說道“我有說錯嗎你看看他,總分加起來連三百分都沒有,他讀高中有什麼用,還不如趁早回家做工得了”
劉會英的手緊緊攥著辦公桌一角,眼眶慢慢變得通紅,不知道是憋的還是被氣的。
“陳老師,我覺得比起生態學報這種a級的專業期刊,還是中學生生物這種刊物更適合你,畢竟生態學報裡不會解釋病毒不是細菌這種基本問題。”李錚突然開口道。
他說的是生物試卷裡一道簡答題的標準答案,這標準答案是陳言做的,答案裡明晃晃將病毒當成了一種細菌在闡述。李錚輕飄飄掃一眼就看出了這個問題,他隻是不屑指出來,就像一個成人是不會有興趣跟一個孩子去爭論這地球到底是圓的還是方的一樣。
隻是見劉會英被陳言堵得沒話說,而偏偏她又是為自己出頭,李錚才勉強開了尊口。
“你你說什麼”陳言先是一愣,隨即大怒,一個連六十分都沒有的差生居然懷疑他的標準答案。
“1898年貝傑林克就指出了病毒和細胞根本就是兩種物質,1946年溫德爾還因為成功將病毒分離為蛋白質和rna獲諾貝爾獎。陳老師有時間不妨多看看書,充實充實自己,而不是隨便對自己的學生進行人身攻擊。”
陳言的眼中幾乎能冒出火來,他沒想到原本莽撞衝動的李錚能說出這麼條理清楚的一番話來。
“少在這裡胡編亂造你一個47分的還懂什麼諾貝爾獎”陳言指著李錚的鼻子吼道。
李錚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他還真懂,如果不是死得早,說不定還能得一個呢。
“好像,還真是耶。”突然,一個略帶蒼老的聲音插了進來。
這是朱老師,高三的生物老師,也是東流高中年紀最大的老師,校長、教導主任還有學校裡很多老師都是他的學生。
他拿著一本“中學生生物”站起身來,“小陳,你來看看,3月份的第六篇病毒的本質和這位同學說得一樣。”
陳言渾身一震,麵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他快步走到朱老師身邊,四隻眼睛緊緊盯著刊物,隨即臉漲成了豬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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