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連這點願望也無法被滿足,在他將視線投向她時。一團黑霧覆蓋他的眼睛,瞬間他的眼睛陷入黑暗。
他掙紮著,用手去扒覆蓋在他臉上的黑色觸手。可怎麼扯得下來,像是章魚的吸盤緊緊貼在他臉上,隨後分散成無數細線,進入他的身體。
失去意識前簡泊淮聽到的最後聲音是鈴鐺掉落砸在地上發出的聲音。以及,惡鬼趴在他身上進食的咀嚼聲
睡夢中,玉荷聽到耳邊有輕微的咀嚼聲。像是野獸吃掉自己的獵物,牙齒咬斷大腿骨頭,吞咽血肉。
那聲音離她很近,近到就像在她耳邊。她被吵醒,陰沉的雨夜,屋外是滴滴答答的水聲。以及巨大的雷電聲,那雷聲好似要劃破天際,也將她驚醒。
還未消散的酒勁,讓攤在床上的人意識模糊,眼神渙散。她看不見四周,隻知道自己陷在一片黑暗中。
她聽著窗外的雨,微愣片刻後才意識到現在是晚上。習慣性地她往右邊靠,哪裡有她的丈夫。
可也是靠近的那一刻,她的手撲了個空。那裡什麼也沒有,冰冷空曠,沒有人,也沒有人睡過留下的溫度。
玉荷再次愣住,這次比先前要持久。過了許久許久,那僵硬不動的
人才反應過來,自己的丈夫已死。
他沒了此刻這間屋子裡隻有她一人。甚至▆▆,她睡的這間屋子,也不是原來那間。
她被強迫搬離那棟居住了許多年的小院,搬進這間小樓。陷入痛苦的人,很難發現周遭的不對,同時,也無法接受丈夫的死亡。
眼淚不自覺流出,她躺在床上,再次陷入痛苦。哭著哭著,那淚就如斷了線的珍珠拚命地掉。
一個接著一個,砸濕枕頭。
壓抑不住的哭腔從她口中溢出。
可也是這時,黑暗裡突然伸來一隻手,撫上她被淚珠打濕的臉頰。那隻手,輕撫替她拭去淚水。
動作溫柔,力道很輕。
像是害怕弄傷她,也像是安慰她。
這隻手冰涼刺骨,讓她忍不住打個寒戰。活了上千年的玉荷,在他碰上她臉頰的那一刻,便察覺出這隻手的異樣。
他不,應該說是它。
它不是人,它的溫度不對,氣息也不像。太陰冷了,像是某個不見天日的古墓,冷得她打哆嗦。
是惡鬼,空氣裡都是一股腐敗惡臭味。還有血腥味,濃鬱到有些刺鼻。
讓她頭暈,覺得惡心。
也是這味道,讓玉荷被酒精弄昏的腦子有了片刻清醒。她想起來了,什麼都想起來了。
今天,是她和那對兄弟的新婚日。她被強迫著嫁給他們,又被強迫者帶進這間房,隨後被灌下那惱人的酒水。
酒水喝下,她的腦子變得混沌,很快失去意識。按理來說,既然是新婚夜,那她醒來應該在那對兄弟身邊。
可沒有,她能確定,那個給她擦眼淚的絕對不是簡家兄弟其中任何一人。
氣息不對,溫度不對,就連給她的感覺也不一樣。甚至她還發現,自己身上蓋著的不是舒適熟悉的棉被,而是一團不知道是什麼的物體。
綿軟,黏稠,蓋在她身上,還有些微涼不可否認,這在夏天很舒適,但就是讓玉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不知道被什麼東西覆蓋住全身,那東西離她很近,近到近在咫尺。
它的指尖還在她臉上遊走。
近千年的歲月,過往狠辣的經曆,都應該讓她不懼怕此刻的危險。但她還是怕了,因為那絲吹在她耳後的涼風。
有東西在她身後,就貼在她背上,趴在她背上不知道從哪裡伸出來的一隻手,繞過她後背,攬上她的腰。
緊緊與她相貼在一起。
不,應該說將她團團圍住。她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漩渦裡是數不清的危險。
不管她怎麼掙紮,逃跑,都擺脫不了。她明明記得自己是和簡泊舟簡泊淮兄弟在一起,他們二人的能力不低。
特彆是作為繼承人培養的簡二,能力很是卓越。此刻在他身邊的她陷入危險,而他不知所蹤。
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個不知名的東西能力高於簡二。並且將他給殺了,隨後在他死後控製這間屋子,以及屋子裡的她。
玉荷不明白,這東西有能力殺了簡泊淮,為什麼不殺了她
而是將她控製在這個小圈
甚至,還為她擦淚。
這動作詭異到極點,像是與她相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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