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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蘭奇先生,捷利康公司在中國境內的投資意向我們已有所了解,沒有必要再橫生枝節了吧。西堡肉聯廠並不是非常專業的醫藥生產公司,他們和貴公司在國外見到的企業,恐怕有一定的區彆。”海處長中文夾著英文來說,頗有些散亂。
真要是丟了幾百萬元人民幣,他也無所謂。但捷利康要是給西堡肉聯廠投資,他的臉就丟大了。
陸成才也知緊張,慌張的給翻譯。
楊銳比誰都知道製藥公司的德性,笑嗬嗬的讓他們發揮。
弗蘭奇果然沒有被海處長給說服,事實上,他理都沒理海處長的茬兒,用倫敦腔道“總公司在中國境內的投資意向,不是我能妄言猜測的,但考察並談判清單上的一係列技術是我的工作範圍,總公司的同僚如果有意見,也得等我簽署意向性協議以後,再提出來。”
楊銳依靠西堡肉聯廠來壓迫國醫外貿,弗蘭奇未嘗不能用同樣的手段。雖然兩個大型企業的合作來說,這樣做的得利不豐,可對於中層職員弗蘭奇,以及普通的楊銳來說,好處有夠豐富了。
海處長轉身又想說服楊銳,楊山大喝一聲“來,喝酒,人家小孩子談事,你管那麼多做什麼行不行得上級領導發話,我就不信,你一個處長能決定國家政策了”
要是給一分鐘醞釀,海處長真能一口老血噴桌子上。作為中國醫藥對外貿易總公司原材料和精細化工品處的處長,就某種程度來說,海處長還真能決定中國醫藥對外貿易的政策。
彆看多少文件都是掛著國務院的名義下發的,但在中國,以小製大的傳統向來有之,尤其是中央部委和國字號的處長,官階不高,卻是實際文件的製定和執行者,堂堂部長等閒亦不克奪其誌。
然而,計劃經濟時代的中國到了80年代,經濟狀況又因為權力集權而病愈崩潰。用千瘡百孔來形容目前的經濟體製也不為過,彆說是中央自建的體改委了,省級和市級地方政府也在千方百計的突破各種禁錮。
海處長能決定的政策,地方政府要是不聽,他也拿不出好的辦法。
想到此處,海處長也不用勸了,一口悶了杯裡的白酒,賭氣似的道“你們談吧,談下來也是白談,這是國家牽頭的工作,不是給你們打秋分的。”
“國家牽頭,就是國醫外貿牽頭吧。”段華也不示弱,笑了,說“就我所知,你們在河東省不太願意開展業務。就去年,我們衛生廳的郝廳長去京城,想請你們幫忙批些醫療器械給平江第一人民醫院,結果怎麼樣了對了,結果晾了郝廳長一個月,聽說連請吃飯都請不到人。我看這樣,你們不如去找郝廳長說一說,他要是點頭,讓我們西堡肉聯廠退後,我一句話都不說,陪酒道歉。”
段華扯了三個杯子過來,全給倒在自己麵前,一副坐等的威逼架勢。
楊銳聽的也是大開眼界,他參與過的酒場不多,這種粗魯型的算是頭一次。讓他沒想到的是,這麼說話的竟然是一向好言好語的大舅。
國企果然不是什麼好地方,送一頭毛驢進來,要不變成倔毛驢,要麼變成驢肉火燒。
海處長嘴唇動兩下,沒啥可說的了。他根本不知道什麼郝廳長壞廳長的,全國30多個省和直轄市,還有一票計劃單列市也覺得高人一等,彆說廳長了,就是副省長算下來都要好幾十個。如果每個人來跑部都作陪,一年下來,什麼事都不用做了。
河東省的郝廳長到了北京找不到門路,算是他沒本事,但海處長到了河東省,人家郝廳長的能量就大了。
“我們繼續談。”弗蘭奇察言觀色,見他們不說話了,反而問起了楊銳。
楊銳點頭,道“假如與西堡肉聯廠合作,我要求技術入股。股份比例,不低於10。”
即使以捷利康最低的30萬英鎊的投資額來算,10的股份價值也不少於5萬英鎊了,比50萬人民幣要值錢的多,更不用和最初的1000英鎊做比較了。這個價格和歐美研究者的入股比例差不多,後者通常還是頗有些名氣的家夥。可以說,楊銳這時候是占著中國不夠開放的便宜。
捷利康有建廠的願望,不是單純的為了利潤,還有如市場等各方麵的因素作祟。
弗蘭奇最近幾日與總公司亦有溝通,不置可否問“這家中國本地公司的投入呢”
“地皮,廠房和人員,以及後續管理。”在楊銳的翻譯下,段華給了一係列的答案。
具體怎麼合作,段華其實就沒和領導談,屬於純純的先斬後奏。不過,這種合作,先斬後奏了也無所謂,西堡肉聯廠的主業是肉製品加工,生物製藥本就屬於可有可無的範疇,能賺外彙自然好,賺不了,也不怕得罪一個京城的國企,或者說,談不成,也不能說是得罪了。
他們談的差不多了,再向領導彙報,西堡肉聯廠再慫,上麵還有各個主管部門呢,估計沒有哪個願意放棄這樣的肥肉。
弗蘭奇摩挲著下巴,問“如此計算,捷利康投入30萬英鎊,占比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