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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陌生的四年級生鐘誌文,劉珊更信任楊銳。就內心情感來說,劉珊甚至是極為的佩服佩服楊銳。
全國狀元,帶著貧瘠的西堡中學同學考上大學,同時發表學術論文若乾篇劉珊不知道彆人能不能做到,也不知道鐘誌文能不能做到,但至少楊銳是說到做到的。
“彆理他,我們做我們的事。”劉珊的聲音不大,卻讓鐘誌文吃驚不已。
鐘誌文趁著劉珊沒注意,向楊銳輕輕的翹起大拇指,做口型“厲害”
就鐘誌文想來,楊銳肯定是灌了無數迷魂湯給這女生。用來勾引女生固然是現今的流行風,但用論文來勾引也不差,格調還有所提升,隻是大部分女生隻聽得懂,聽不懂數理化,往往讓80年代的工科男和理科男黯然神傷,不得不加入詩歌和美學的大軍。
當然,他們以後會傷的更厲害。
“那邊架子上的拿完了,再拿哪裡的”劉珊低聲問了楊銳一句。
“從東邊的拿起吧。”楊銳調整了一下,再次集中注意力。
他要趕在實驗室重建完成的時候,做好新論文的準備,不過,與先前的賺錢論文不同,楊銳這次準備做的是純粹的學術論文。
站在什麼山頭唱什麼山歌,10年或者20年以後的北大,自然也是被金錢腐蝕的像是小商品市場的五金件一樣,可在1983年,學術屆仍然是非盈利機構,在這種地方,談賺錢不僅不招待見的,還很麻煩。
就像是如今到中關村建立公司的中科院研究員們,便要麵臨拿著中科院的知識為自己賺錢的指責。
這種指責也不能說是沒有依據,就是在國外,一家非盈利機構的雇員,也不能在受雇期間,或者剛剛結束受雇的情況下,在外開設一家公司,繼續受雇期間的研究。
雖然有上層領導的支持,但中科院的相對獨立性,還是令初期的陳春先等人惹上了很大的麻煩。與其說他們做了多少有價值的研究工作,不如說他們為後人的研究工作開拓了道路。
歸根結底,早期的中關村並不是矽穀,仍然隻是中國式電子一條街
楊銳手裡的錢,已經足夠短期的實驗室建設和個人開銷了,加上又有按季度的不菲分紅,他對賺錢的興趣也下降了一個台階。
所以,楊銳決定先做點不怎麼賺錢的純學術。
當然,不怎麼賺錢隻是現在沒有金錢收益,不代表以後沒有,而且,除金錢以外的其它方麵的收益還是很客觀的。
比如說名氣。
做研究的,沒有名氣,終究是玩不轉的。
在北大這種地界,需要的也是名聲。
楊銳以前做的學術論文,無論是植物提取法,還是輔酶q10的生產,都是偏於實際應用的。
而國內學術界,或者說,是大多數國家的學術界,推崇的學術研究都是理論性的,比如陳春先身為中國科學院物理研究所的四大金剛,他做的最後一項學術工作是造了一台托卡馬克六號,這是用來做受控核聚變的裝置,用某位科學家的話來說,托卡馬克有什麼用150年以內都是沒用的。
但就是這種沒用,讓陳春先的研究價值大大提高了,因為超前啊。
不過,還是比不上霍金的黑洞研究,那東西至少1500年內沒用。
楊銳正在準備的功能基因組相比以前,那是相當的理論和學術了,功能基因組至少20年內沒啥實際用途,事實上,如果以80年代的眼光來看,功能基因組50年內都沒有什麼實際用途,而之所以這麼快就找到了用途,其實是因為投入超乎想象。
美國大牛湯姆斯86年提出了基因組學,諾貝爾得主杜爾貝克當年又在科學雜誌撰文稱,應該從整體上研究和分析人體基因組,於是,美國人在87年投入了1。6億美元,到90年啟動人體基因組計劃,經費飆升至30億美元,接著是英法德日中的陸續參與,光是超級計算機就花了不知多少錢。獨立於公益項目之外的塞雷拉基因公司,甚至為此專門購買了當時世界第三大的超級計算機。
杜爾貝爾勸說開展人體基因組計劃的說辭,是攻克癌症。而為了攻克癌症,人類願意拿出的經費,遠超生物學家的想象。
事實上,自90年代以後的抗癌藥品,大都是就基因層麵來開展研究的,人體基因組計劃,也因此獲得了部分回報。
但在此之前,誰都無法料到這樣的結果。
即使是湯姆斯和杜爾貝克也無法先知先覺。
楊銳可以。
順著功能基因組學研究下去,自然而然的就是基因組學和人體基因組計劃。
這就是又得名又得利的節奏。
參與基因組學的建立,那是何等的傲嬌這門學說是我參與創立的啊,就全世界範圍來說,能夠創立的新學說數量太有限了,單獨的生物學就更少了。
人體基因組更不用說,20世紀末的生物學盛宴,有份參與的,履曆上都閃著金光。
這樣的機會,即使重生了,也就是這麼一次,可以說,直到30年後,人體基因組計劃仍然如明珠一般閃耀。
楊銳前世在實驗室工作,既接觸也參與過同類型的研究,不過,他當年能插手的,都是彆人玩爛的題材,和現在的白紙一片,是不能相提並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