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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會主席走了,毛啟明一下子翻下床,“呦”的一聲,道“楊銳,你不是吧,學生會你都不去”
“入學生會有什麼好。”楊銳語氣淡淡的,他現在同時推行兩個實驗室的項目,又在不斷的上課和自學中,過的簡直是高端實驗室老板的生活,哪裡有時間糾結學生會政治。
毛啟明恨其不爭的道“剛剛王亞平說了那麼多,你就一句都沒聽進去人家都暗示了,你隻要進入學生會,彆的不說,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機會畢業留校啊,如果是你,這和百分百有什麼區彆留校北大啊,你天天跑實驗室,難道想畢業了以後哪來哪去”
哪來哪去是畢業分配的一種政策,簡而言之,80年代的畢業生分配遵循的原則,首先是擇優分配,其次是哪來哪去,也就是好地方的位置緊張,成績好和表現好的先去,剩下的通常是哪裡來的回哪裡去,對北京上海的大學生來說,後者尤為令人畏懼,因為哪來哪去就意味著要去下麵的省份,雖然很可能會留在當地的省會城市,並且得到相當的重視,但是,北京上海這樣的城市是奔著國際化大都市去的,80年代的北京上海就已經比2015年的地級市漂亮方便了,比同時代的省會城市更是有著巨大的差距,所以,畢業生都是希望留在北京的。
在畢業分配政策結束以前,北漂之類的名詞是很孤寂的,這時候的學生沒有壯士斷腕的決心是不可能放棄一切,重返北京自己找工作的,其實也很難找到。
對楊銳來說,如果沒機會做科研,純粹為了現實“成功”而打拚,留京自然是很不錯的,提前加入學生會也是正確選擇。
不過,他現在也隻是微笑一下,問“王亞平是什麼”
“學生會主席啊,你連學生會主席是誰都不知道”毛啟明憤憤不平道“王亞平也是瞎了眼,找你進學生會,他要是選了我,不用多,兩年時間,我至少整一個共青團的榮譽回來。”
“誰稀罕共青團的獎狀啊。”董誌成像是把窩安在了床上似的,吃飯學習都在上麵,想說話了就把頭探出來,覺得悶了就把頭探出窗外
毛啟明語塞“學生會總有一個好壞吧。”
“學生會能留校就行了,要好壞做什麼。”楊銳促狹的重說毛啟明的話。
毛啟明不以為意,哈哈一笑,說“你看,你也懂這個道理的,故意不答應,莫非是以退為進”
“就為了一個學生會還用策略,太浪費了吧。”
“學生會才要用策略呢,你想啊,學生會手裡的權利小,要想發揮作用,就要把權利發揮到極致”毛啟明滿麵憧憬。
“你知道這麼多,怎麼不申請進入學生會”
“我怎麼沒申請申請兩次了。”毛啟明撇撇嘴,道“人家優先吸收班乾部和黨員,還有預備黨員,我啥都不是,兩次都給刷下來了。”
楊銳樂了“花樣還挺多的。”
“誰說不是啊,我要是學生會主席,我以後肯定要把條件給換了。”
“換成啥”
“還沒想好,總得方便大家,不能光是論資排輩吧”毛啟明說著一歎,又勸道“楊銳,能進學生會就進學生會唄,你憑你這個資質”
他用手從上到下的一比劃,道“最起碼,咱們宿舍的人,以後的紀律檢查和衛生檢查都能省下來。評個優秀,弄個獎學金什麼的也有優勢”
楊銳聽著心裡一動,他對畢業出路什麼的沒興趣,但是,能解放自己多得自由卻是好事。
現在的學校不像是以後,即使是北大這麼寬鬆的學校,某些方麵也很嚴肅,動輒就會批評教育,寫檢查做處分甚至於開除,楊銳在開學之初也不得不按時上課。
宿舍的紀律檢查和衛生檢查也是一樣,夜不歸宿是重罪,衛生不合格也要被批評,並且影響接下來一年的各種評選。
楊銳對於批評或者表揚都沒興趣,但是,若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影響了宿舍成員,他也會很不好意思。
楊銳於是盯著毛啟明看了一會,笑道“我看不如這樣,毛啟明你去學生會,宿舍的各種檢查和表揚,都交給你怎麼樣”
“我倒是想去”毛啟明說了半句話,問“你有辦法”
“辦法是人想的,這樣吧,等明天,我找這個王亞平問問。”
“你問王亞平,怎麼問”
“就直接問好了,他找我加入學生會,肯定是有所求,看看大家能不能談攏好了。”楊銳一副談生意的模樣。創業做補習學校的一年時間裡,楊銳也習慣了這種方式。
毛啟明有點發愣,似乎覺得學生會主席不應該用“談攏”或“談不攏”來褻瀆,可另一方麵,他又覺得楊銳說的好有道理,以至於無言以對。
翌日。
楊銳拉著有點畏怯的毛啟明前往化學係,找到沒有去上課的王亞平。
對兩人的到來,王亞平明顯有些詫異,稍微有點生硬的調整了表情,但到說話的時候,王亞平已經是熱情洋溢了“楊銳想清楚了我還想這兩天再去拜訪你呢,太好了。這位是毛同學吧,和主席是本家,口音好像也是湖南的”
毛啟明有點受寵若驚,沒想到王亞平記住了自己的名字,使勁點了兩下頭。
楊銳笑笑,說“我是有些想法,王師兄有沒有時間,我們到外麵聊聊”
要是再過上十幾年,邀約這種事情就應該先電話聯係了,現在人卻是習慣了自動上門。
王亞平想了一下,乾脆的說“我下午兩點有個會,剩下的時間都交給你了。”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中午吃個便飯。”楊銳說著客氣話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