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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銳,你準備什麼時候去哈佛”同宿舍的毛啟明沒去自己班上課,反而巴巴的跑到生物科學專業的教室裡來,低聲的打問起楊銳來了。
他也確實是太好奇了。
老師在前麵講台講課,後排右方的學生則豎著耳朵等著聽楊銳的回答。
楊銳本來在看書,聞言無奈的道“誰說我要去哈佛了”
“報紙上都寫了,光明日報寫了,還有幾個報紙都轉載了,說美國人請你去哈佛讀書,就等你點頭了。”毛啟明言之鑿鑿。
不止是他,這兩天的北大,最熱門的話題就是這個了。
楊銳搖頭“報紙上胡寫的,人家隻是問我有沒有去哈佛的打算,不是請我去哈佛讀書。再說了,一家美國報紙的記者,哪裡有資格請我去哈佛讀書,有這個本事,他應該自己先讀了再說吧。”
“報紙怎麼可能胡寫。”毛啟明完全不信。
80年代的報紙確實還是有點節操的,不像後世的報紙,為了銷量什麼都敢寫,什麼都敢編。不過,你要說節操有多少,不用分析天平,真的是稱不出來。當年寫畝產萬斤的報社人還都活著呢,運動期間批倒罵臭的生態係統也仍然在運轉。這就像是一個生態係統,當說實話,隻講事實不編造的報社人通通消失了以後,留下的遺傳因子就隻是善於編造故事的,以及不擅長編造故事的兩種人了。
不過,秉承著宣傳戰線的給力工作,80年代的媒體一邊賣節操,一邊還能再借國家信用買些回來,簡直是自由市場,生生不息,如毛啟明此等大學生,依舊保持著對官方媒體的信任。
楊銳懶得解釋,道“也許是記者聽茬了,我們當時是用英語說的。”
這也是胡曉兵同誌準備好的後路,如果被人質問的話,他就可以用英語不熟練來逃脫懲罰。
毛啟明卻是信以為真,佩服的問“和外國人說英語是啥感覺是不是說的特快。”
“正相反,和外國人說英語才簡單。你隨便往外蹦單詞,他們就幫你組合好了,語法時態的錯了也沒關係,人家聽不懂再問你。”
“這麼好”毛啟明登時有了獵奇的快感。
楊銳煞有介事的道“倫敦人以外的外國人都挺好說話的。”
“倫敦人不好說話”
“當然。”
“為啥”
“驕傲自豪自尊自卑唄。”楊銳撇撇嘴,道“英國女王還說呢,世界上就沒有什麼美式英語,就隻有英語和錯誤的英語,明白了”
毛啟明懷疑的道“是說人家美國人的英語也不地道”
“老英國人眼裡,不是倫敦腔的英語都不地道。”
“這是倫敦人不地道,唉你說英國人和美國人都是盟友了,還這麼說,人家不生氣”
楊銳一笑“盟友就和遠房親戚一樣,能談得來的時候親熱的很,談不來的地方,比陌生人的關係還糟糕,咱們不是也和蘇聯談崩了”
“這麼說,你是不會去劍橋和牛津了。”毛啟明緩緩的下了結論。
楊銳啞然失笑“我去劍橋牛津做什麼。”
“你想去也去不了呢。”前麵坐著的耿健終於聽不下去了。
在中國,外國的學校好不好,往往是兩個極端,有的說好,就將外國的學校水平無限拔高,有的說不好,就將外國的學生和環境無限貶低。
而在北大這樣的學校裡,大家得到的訊息較多,爭取出國留學的學生其實是很不少的,即使是哈佛劍橋這樣的學校,每年也都有人考上。
當然,考上的人也多不到哪裡去,哈佛是常年排第一的世界名校,要說起來,外國學生考起來還有優勢,但總人數也多不到哪裡去。
就84年的北大,哈佛劍橋這樣的學校,能去個位數正常,能去兩位數也正常,一個都去不了也正常,但不管怎麼算,都沒有耿健的份。
這就好像高考時候,北京的分數低,但要說北京學生能輕鬆考北大,那也是做夢,全市幾百所學校,連年紀第一班級第一的味道都沒有嘗過的學生,和級從來沒什麼關係。
耿健聽的不爽,脾氣又臭,語氣也就相當衝。
楊銳這兩天出儘風頭,不想顯的咄咄逼人,遂道“我想不想去,能不能去,都沒關係,特彆是和彆人沒關係。”
楊銳是想著不咄咄逼人,話說出來,照樣不不討喜。
耿健本來就是炮仗狀態,這麼一聽,更不高興了,道“最好是沒關係了,就怕有的人頂著學校的名字招搖撞騙,什麼北大新生,什麼北大學子,說的比唱的好聽,到時候把學校利用夠了,拍拍屁股去了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