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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報警嗎”出了巷子沒多遠,弗蘭奇就迫不及待的問了起來。
他沒有太多的驚詫或者憤怒,在製藥公司裡呆的久了,醜惡的事情也就見識的多了,尤其是跨國製藥企業,少不了對付遊行,對付罷工,對付黑社會,或者對付汽車炸彈的經曆。
楊銳毫不猶豫的道“報警,為什麼不報,有麻煩的又不是我們。”
他身邊不光有國際友人,還有錄像帶呢,如果隻是普通的官二代,有弗蘭奇的供詞,就能要他半條小命。
就算是高乾子弟,想擺平這種事情,也得全家總動員。84年的嚴打漸鬆,但也沒有鬆到能折騰洋大人的程度,楊銳猜測,這個金言世多數隻是下不來台,等看到弗蘭奇的時候,身邊的小弟太多,以至於隻能硬上。
否則,就他帶了十幾個人的架勢,怎麼可能就踹李學工兩腳,拿了錢就走。
現在的群架風格,可沒有如此溫柔。
王國華還有點驚魂未定,道“李先生不是答應,當什麼事都沒發生”
“和流氓講誠信,你是準備開個新教派不成”楊銳呲牙道“我打電話問一下情況,弗蘭奇先生,麻煩你和我們一起去警察局了。”
“沒問題,我打電話請使館人員來陪同。”弗蘭奇也是老實不客氣的利用捷利康的資源,為了避免在外國受欺負,跨國公司對於如何利用使館都有相應的培訓,當然,也有相應的支出和準備。
楊銳則從電話本裡找出一個陶天養的名字,打了過去。
這位是景存誠的朋友,也在德令農場受過景存誠的恩惠,雖然隻是普普通通的處級乾部,但打探些消息,卻是再簡單不過了。
陶天養知道楊銳和景存誠的關係,想還楊銳的人情也有一段日子了,加上又是如此“嚴重”的事件,立即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且道“你放心,我現在就找幾個老夥計,不管對方是誰,一定讓他給你一個交代。”
這時節還滿北京城溜達的年輕人,陶天養不覺得會是何等顯貴。
不到北京不知道官小,普通的副部級以下的官員,本人或許還有點威風,子弟就算不得什麼了。
楊銳笑著道謝,又道“先打聽點消息就好,我們也沒受多少損失。”
“幾個小時就有消息,你等一下。”陶天養自信滿滿,準備好好的把楊銳的人情還上,免得整天惦記著。
這廂,楊銳全力以赴的應對,得了兩千多塊錢的金言世卻是興奮勝於後悔,離開巷子的第一件事,是再換一個地方瀟灑一圈。
這一次,當然是所有人一起去。
畢竟,他也就是剛20歲的年紀,以前也惹過不少的麻煩,但都被家裡麵輕鬆擺平了。
從去年至今,金言世已經是收斂了許多,但是,收斂的不光是他,許多比他凶比他背景深的衙內也都收斂了,反而讓金言世有了山中猴王的地位。
外國人,金言世也不是沒見過,雖然有點忐忑,但還是被2000港幣的愉快給壓了下來。
一群人開開心心的玩了整晚,才花了不到500港幣,天將亮的時候,金言世揣著剩下的錢,爽快的打了一輛出租車回家。
搖搖擺擺的進門,開燈,眼前卻是一個黑漆漆的人影。
“爸,你怎麼還沒睡”金言世傻笑兩聲,往前走了兩部,扶住了牆。
“忙了一天,睡不著。”
“怎麼睡不著”
“公安局給我打電話,港澳辦也打,我怎麼睡的著。”
金言世這時候才發現老爹的聲音不對,酒也醒了一半,訕訕的笑道“今天是遇到幾個不開眼的,我沒動手,就是嚇唬了他們一下子,我媽呢”
“你媽找你姥爺求情去了,要不然,你以為等在這裡的是我公安直接來鎖人了。”金父“啪”的一拍桌子,又道“你是不是腦子不夠數你要是得罪個不認識的,也說得過去,外國人你認不出來還搶錢”
“我沒搶,他們給我的。”金言世聲音越來越低。
金父眉頭緊皺“你真拿了”
“我”金言世不敢說話了。
“交人出來吧。”
“啥”
“你們在保齡球館裡的四個人,交兩個出來,跟你一起去小巷子裡的人,寫10個名字,給你做替罪羊。”金父不容置啄的道“現在各方麵都關心此事,好在對方不知道你的名字,隻要咱們自己商量好,此事還有解決的餘地。今天晚上就要談好,你哥和你姐夫現在就在外麵,一起幫你談。”
金言世望著老爹,酒是徹底醒了。
他記憶裡的老爹,勃然大怒起來,會用皮帶抽自己,但這種時候,他其實不是最生氣的。最生氣的時候的老爹,反而是冷靜像機器一樣,他會充分的考慮利弊,做出的決定,也隻是從最有利的方向出發。
但這個時候的老爹,心裡其實是狂怒的,他隻是憋在那裡,等輕鬆下來,才會慢慢發泄。
金言世聽警衛員講過的類似故事裡,每每都有人犧牲。
這一次,犧牲的是他的朋友了。
雖然喜歡在街麵上混,雖然動輒對罵隨手打人,雖然飽食終日隻是閒逛,但金言世確實是把徐鵬祖等人當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