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公然違抗省委省政府的命令,乾涉調查組的工作是很嚴重的政治問題,後果很嚴重”馮組長言辭恐嚇麵前的工人。
站在前麵的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隻見這位笑嘻嘻的就道“咱從來都不敢違抗國家的,國家說要我們下鄉,我們就下鄉,國家說讓我們回家,我們就回家,我下鄉的時候,國家說給安排工作,回家以後,你們說沒有編製了,讓我自謀生路,我自謀生路也行,我到西捷工廠上班,結果呢,工資都不給發我爸是工人,我爺爺也是工人,我這輩子就沒聽說過,隻乾活不給工錢的,這是省委省政府的命令嗎省委省政府是要我們當奴隸嗎”
“不當奴隸”
“不當奴隸”
“打死狗嗶的資本家”
“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工人們手拉手的唱起了國歌。
頭頂上,橫幅和彩旗齊舞。
馮組長看向李廠長,把話說的很重“老李,你也是老黨員了,你們這是公然對抗組織調查”
換一個普通國企的負責人,這時候差不多就該慫了。
老李笑的沒心沒肺,反問“集體唱國歌是公然對抗組織嗎”
“老李這是很嚴肅的問題,我會如實向上級反映的。”
“我也會寫報告給上級的,馮組長,捷利康欠工人的工資不還,欠我們西堡肉聯廠的錢不給,我們在自己的廠區內唱國歌,表達工人階級的訴求,不僅沒有得到調查組的支持,反而受到調查組的打壓,馮組長,你摸著良性說話,你是資本家的走狗嗎”老李一樣說的極重。
馮組長恨不得一口老血噴在對方臉上。
馮組長倒也不是一定要幫外商說話,不過,到來的第一天,不幫忙說幾句話,也實在說不過去。
商業局本身就是西堡肉聯廠的上級部門,他以為自己解決幾個場麵上的問題是很簡單的。
誰也沒想到,西聯廠是一點麵子都不給他。
眼看僵住了,馮組長不得不放低聲音,道“老李,就是開個門的事,讓捷利康的人看看裡麵,又有什麼關係,你們不是已經把人家的設備給賣了吧。”
“沒賣,但我怕他們說賣呀。”老李抬抬眼皮,說“這不是開個方便門,這是麻煩門,閒話休提,不還分紅,不給工資,就請他們回去吧。大不了,我們就聽調查組的話,把裡麵的設備給賣了。”
“我什麼時候說設備能賣了”馮組長揚聲瞪眼。
老李昂著脖子,道“不賣設備省委出錢嗎”
馮組長聲勢頓時一弱,錢是硬道理,欠債還錢似乎也是天經地義的。
想象這麼一群人直奔省委省政府去要錢,馮組長就是一陣牙疼。
“也就是一個月的工資,至於嘛。”馮組長減弱聲音,用勸說的語氣。
李廠長的態度絲毫不變,嗤笑一聲,說“一個月的工資人餓三天就沒氣了,你一個月不拿工資試試,捷利康怎麼不說補上一個月的工資”
“你們西堡肉聯廠又不是沒拿到工資。”
“我們欠了分紅,發不了獎金,工人怪不怪我”
馮組長被李廠長夾纏不清的氣笑了“少一點獎金而已,有必要嗎你到底要做什麼”
“支付欠款,重新額定分紅比例,償付工人工資,支付由此產生的費用和精神損失費”李廠長隨口就是一堆條件,有一半是沒法達成的。
硬話都說的差不多了,馮主任心中有氣,卻隻能妥協道“這樣好了,我先讓捷利康支付工人的工資,你們就開門讓捷利康看裡麵的廠房設備,這件事做完以後,咱們再議後麵的。”
說完,馮主任不和李廠長再多說,轉身去找張生和韋爾斯說話。
李廠長回頭邪魅狂狷的一笑,就聽工人們再次唱起了國際歌“起來,饑寒交迫的努力;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英特納雄奈爾就一定要實現英特納雄奈爾就一定要實現”
韋爾斯聽著音譯的“英特納雄奈爾”,嚇的麵無人色,等馮主任靠近,先用英語問“巴黎公社再起了嗎他們要革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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