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用電話,先在這裡填表給押金。”李大姐繼續指導張生。
張生掏了10元人民幣放在桌上,心急火燎的去打電話,沒想到,電話竟然是被鎖著的。
李大姐悠然自得的敲敲櫃台,道“填表,簽字,給押金。”
“押金不是給了。”張生按捺著怒氣,他很想一走了之,但是不行,整個西堡鎮有公用電話的就是郵政所,公共電話那種高大上的玩意,在北京都不太普及。
“你不簽字,一會打電話回來,翻臉說你給了一百塊,我怎麼證明”李大姐的理由亦很充沛,說完就走了。
張生看著她,突然覺得不妙“她怎麼走了”
“也許是上廁所”吳倩搖搖頭,繼續埋頭溫書了,她和楊銳約好了要讀大學,複習一個學習顯然不夠。
張生心有不甘的問“多久回來”
“我不知道呀。”吳倩繼續搖頭,繼續溫書。
“我把表格填好交給你行嗎”張生心存僥幸。
吳倩不好意思的笑笑,說“我沒有鑰匙。”
張生隻好先填好表格,靜靜等待李大姐的歸來。
這一等,就是一個多鐘頭。
張生也從焦躁不安,漸漸的靜下心來。
等李大姐進門,張生同學已是完全沒了脾氣,打電話告狀,都變的有氣無力了。
告狀同樣耗時良久。
本來,從西堡鎮出去的線路就在弱優先級上,撥一個長途電話到平江都要等不少時間,平江到北京更不好撥。
事實上,從西堡鎮出來的電話,首先要經過溪縣,再到南湖市,再到平江市,再途徑數省,絕對卡的人不要不要的。
在84年打一個到北京的電話,差不多夠飛行時間了。
更悲慘的是,張生隻能找捷利康的中國總部告狀。
等他完成了告狀工作,捷利康的中國總部再反饋訊息到北京和平江。
接著,要平江反饋訊息到西堡鎮,又不知道得多長時間。
李大姐看著表,等到五點半,就開始趕人道“下班了下班了,閒雜人等回家去啊。”
張生一驚,錢還沒拿到呢,現在回去怎麼給工人們交代。
他忙問“不是6點下班嗎”
“我們要盤賬的。”李大姐不由分說的將張生趕了出去,關好門,拍拍手,笑道“總算是給打發走了。”
剛回家不久的王國華從後門裡鑽進來,謝道“還是李姨有本事,主意也好。”
王國華和楊銳是發小,西堡鎮郵政所的所長又是王國華的老爹,有這層關係,欺負一個外鄉人自然是再簡單不過的要求了。
隻有吳倩略有擔心的問“上麵會不會怪罪下來呀。”
“能有多怪,天大地大,還不興人生病了老王可是真的進醫院了,他心臟本來就不好,趁機休息幾天,讓醫生看看也不錯。”李大姐說著對王國華道“小華,你沒事去陪你爸說說話,一個人住院無聊的很。”
王國華痛快的答應一聲,照舊從後門返回,給楊銳報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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