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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們魚貫穿過拐角處,像是溯遊的大馬哈魚似的。,
學生們呆立兩側,像是幼年的棕熊,爪子想拽一隻回來,又不太敢。
幾分鐘後,待領導們消失在了宿舍樓裡,才有學生傻乎乎的問“你們說,院長他們找楊銳做什麼”
“院長旁邊的那個是校長哎,開學典禮的時候,你沒見到”另一名男生鄙視的看一眼這位,道“你看著院長就挪不動腿了”
“五十步笑百步。”這位隨口回一句,又道“蔡院長是學部委員來著,我畢業的時候,要申請跟他做論文,當然要留一個好印象。”
“我看你是想畢業的時候分配個好單位吧。”旁邊的諷刺隨風而來。
聲稱要做論文的學生登時大怒,名譽受損可是了不得的大事,立即高聲辯駁道“我要是想拍馬屁,我剛才就衝上去了,至於留在這裡聽你誣蔑嗎算了,道不同不相為謀,我自去看書。”
說完,他甩手就走,因為宿舍位置的緣故,正好是順著大馬哈魚們溯遊的方向。
一隻幼熊嗅著鼻子走了,其他幼熊也紛紛告辭,循著大馬哈魚溯遊的方向走。
胥岸青身邊的長辮子女生突然召集了起來,喊道“沙龍還沒結束呢。”
“老錢都回去了,我也回宿舍看書了。”與第一頭幼熊同宿舍的男生很容易就找到了理由。
“時間也不早了,是得回去看看書了。”跟著走的幼熊隨便找理由。
“是得回去了。”剩下的幼熊就不用找理由了,都循著大馬哈魚的方向走。
長辮子女生盯著他們,頗為氣憤,剛才還搶著看照片的人,怎麼轉眼間就變了呢。
她叮囑其中一個,大聲喊“裘胖子,你圓滾滾的往哪裡走哲學係的宿舍不是在南邊你難不成也急著回去讀書”
“哲學也是需要讀書的。”裘胖子驀然轉身,一副老衲慈悲為懷的架勢,道“我們追求的是自由和民主,而追求自由和民主的道路也應當是自由的,隻有通過自由和民主的選擇的道路,得到的自由和民主的道路,才是自由和民主的”
“啥”
“老子回宿舍,想走哪條路,就走哪條路。”裘胖子一臉謙卑。
長辮子女生咬碎貝齒,氣道“前麵隻有一條路,再沒有樓梯,我今天守在這裡,倒要看看你怎麼自由和民主的回宿舍”
說完,長辮子女生提起一個長板凳,坐在了樓梯口前麵,看她拎長板凳的架勢,眾人腦中已是浮現出一丈青的形象。
裘胖子臉色變了再變,道“天無絕人之路,吾在燕園讀哲學三年有餘,連樓都沒跳過一次,枉為北大門生,罷了,罷了”
說著,就見裘胖子邁步疾走。
長辮子女生聽的心驚膽戰,望著裘胖子的背影,道“胥岸青,你說,他不會真的跳樓吧。”
“不會。”
“為什麼”
“胖子惜命,現在條件這麼困難,他都能把自己吃的胖起來,又怎麼舍得跳樓呢。”
“但他是哲學係的啊,哲學係的學生不是都跳樓的”
“誰說的,一個班最多就跳個”
“哲學係的班額很小吧。”
“再小也有十幾二十個人的,再說了,他連女朋友都沒有一個,跳了樓,豈不是更難找女朋友了”胥岸青感慨萬千,乘人不備,悄悄的摸了一下長辮子女生的手,道裘胖子精著呢,現在肯定在找宿舍,蹭一晚多簡單。”
長辮子女生被胥岸青的動作嚇了一跳,警覺的向左右看看,方才安心下來,用小拳頭捶了胥岸青一下,又道“大家都走了,你不要傷心哦,這些白眼狼,看見領導就像看見豬頭肉似的,一個個跑的賊快。”
“好些人今年都大三大四了,麵臨分配的重要時期,遇到領導跟過去,很正常了。”胥岸青對此倒是很看得開,他從小在部隊大院裡長大,作風粗糙的軍漢們一樣要拍馬屁,拍的深入骨髓的也有,拍的明顯的更多。北大的學生號稱天之驕子,也不是真的從天上掉下來的,想留京的,想留京進部委的,想留京進核心部委的,想留京進中央機關的,想留京進中央機關重要部門的,自然要積極的打算,越是聰明人越不在乎麵子。
長辮子女生含情脈脈的望著胥岸青,說“你能這麼想最好了,我其實也理解,就是有些心疼你。”
心疼胥岸青的長辮子女生說著一扭身,害羞的坐回到樓梯口的長凳上。
胥岸青心中一軟,側身走了過去,正待要說什麼的時候,身後傳來雄厚的領導係聲音“楊銳去哪了宿舍裡怎麼沒有人”
又是楊銳
楊銳怎麼哪裡都有
胥岸青總算是理智尚存,轉過頭去,看清楚了來人,才道“今天沒見楊銳。”
“一天都沒見”問話的是某校長助理。
“是,一天都沒見。”胥岸青悄無聲息的給楊銳下了點眼藥,有備無患,大不了白滴。
事實證明,眼藥果然是白遞了。
幾秒鐘的思考後,某校長助理果斷的道“我估計是在實驗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