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為北大二年級生,學生們的見識卻是千差萬彆。北京上海等大城市裡的中學生,在大學之前的十幾年裡,接觸的東西比大山溝裡的中學生,不知要多多少。進入北大以後,悶頭在教室讀書的學生有,悶頭在圖書館讀書的學生有,悶頭在學校讀書的學生有,不安心讀書的亦有,不同的學生,對學術的了解自然不同。
不過,有楊銳做前車之鑒,自然的名聲是打出去了。
楊銳隨口回答幾句,剩下的問題就被旁邊的學生給接過去了,一會兒,留在教室的學生就聊成了一團。
楊銳笑笑,收拾好書包,單肩背著出門,他下午還要去實驗室,午餐時間並不寬裕。
門口,一個徘徊了不知多久的黑影看到楊銳,快步走了過來,叫住楊銳,笑道“楊銳同學,你好,有時間聊聊嗎”
來人約莫30多歲的樣子,粗而密的眉毛,大而亮的眼睛,一望就是所謂的濃眉大眼了。
“有什麼事”楊銳站住了。
“楊銳同學。”來人搓著手,有點不好意思的來到楊銳麵前,遲疑片刻,幾乎就在楊銳以為他要表白的時候,這位開口了,說“我是來道歉的。”
“為什麼”
“我是為我父親來道歉了,我父親是你昨天見過的龐先珍,我叫龐暮,是他兒子。”
“你是龐校長的兒子”楊銳有些明白了。
“是,我是龐校長的兒子,目前在學校教務處工作。”龐暮很羞澀的笑兩聲,說“我和我爸爸不一樣,我爸爸這個人吧,比較強勢,我從小受他管束比較多,反而比較弱勢,當初,我爸爸支持理查德,我其實是反對的,但我人微言輕,做不了什麼”
“過去的事就過去好了。”楊銳擺擺手,道“沒必要再說以前的事了。”
“要說,還是要說。我要替我爸爸,向你道歉。我爸爸呀,有些老糊塗了”龐暮絮絮的說著,有些囉嗦,偏偏讓人推拒不得。
楊銳兩次抬手看表,才讓龐暮注意到自己的動作。
龐暮緊張的住口,又連連道歉,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這個人一說話就有這個毛病,你今天肯定特彆忙,我改天再來,改天再來。”
“彆介,您有啥話就一次說完吧,彆改天了。”
“那我說了。”
“您說吧。”
“就這麼說,有點不好意思,您看這樣如何,我在東來順定了一桌席,中午咱們就到東來順解決怎麼樣喝點酒,好說話。”
楊銳怎麼可能受他的請,立即搖頭道“我真的挺忙的,請客就算了,沒必要。”
“這個”
“您要是不說,我可就走了。”
“不是,不是”龐暮小心的攔了一下他,道“說起來也簡單,我就是想找您道個歉,再請您給校長說說,就說原諒我了,就行了。”
楊銳奇怪的道“這和校長有什麼關係”
龐暮臉皮皺了皺,低下頭,道“我擔心校長調我的崗。我在教務處做的挺好的,這要是調崗了,之前幾年的辛苦就白費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吧。”
楊銳恍然點頭,想了想,道“這事確實,你看這樣如何,我了解一下情況,如果確實是因為我的原因調崗,我就給校長去說,如何。”
禍不及子女,他對龐校長很不爽,倒不在乎龐校長的兒子如何。
“好,好”這個結果卻不是龐暮期望的,他遲疑片刻,又期期艾艾的道“要是不影響升遷,那就最好了。”
“升遷”
“就是今年教務處本來是有一個副職空出來了,我應該是有機會的,要是您能給校長說,確實原諒我了,那就太感謝了。”龐暮眼冒星光,像是貓一樣的看著楊銳。
楊銳突然想到賈萬裡教授的提醒看人要看的準一點。
龐暮濃眉大眼的,要是個好人,那可是看不歪的。
“我知道了,我了解一下情況以後,再給你答複。”楊銳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用上了拖字訣。
龐暮滿懷星星眼的看著他離開,直到人都看不到了,他才狠狠的踹一腳樹,落葉滿身,悻悻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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