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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坊橋。
梁策坐在院子的石墩上,麵前放著銅火鍋,自斟自飲。
銅火鍋是傳統的老北京火鍋,中間一個小煙囪似的筒子,裡麵放木炭。
銅的質量並不重要,木炭隻要不冒煙就行,當然,冒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歸根結底,火鍋的精髓是湯料食材和蘸料。
不過,梁策對這些全不在乎,他就是喜歡看火鍋咕嘟咕嘟的樣子罷了。
他甚至不在火鍋裡煮什麼東西,就是倒酒,喝酒,然後望著裡麵的一截大蔥發愣。
白生生的蔥段在銅鍋裡翻滾,粗壯的身軀漸漸被熱水軟化,繼而開始彎折和鬆散,最終,曾經堅韌而有彈性的蔥段,變的綿軟而羸弱,然後在某一個時刻,它變成了一截燒爛的蔥。
梁策將自己喝的醉醺醺的,就仰躺在長椅上,仰望星空。
第二天。
強烈的拍門聲,驚醒了梁策。
“老蔣來了”梁策打開門,睡眼惺忪的靠在牆上。
“你喝了酒”蔣同化皺眉。
“喝了點。”
蔣同化皺皺眉,道“我昨天給你打了一天的電話,你不會那時候已經喝酒了吧。”
梁策抬頭,訝然道“天亮了”
蔣同化無話可說,用手在鼻子前方扇扇,問“你喝了一天還記得今天要開會嗎”
“開什麼會”
“g委員會的提名會議。”蔣同化嗅著滿院子的酒味,搖頭道“你都給忘掉了”
“怎麼怎麼會忘。”梁策傻笑兩聲,道“就是再去參加,還有什麼用沒人願意投票了。”
蔣同化恨鐵不成鋼的道“你有梁老爺子在,你怕什麼”
“我就怕這個”梁策突然大吼了起來“誰他娘的看我,都像是紈絝子弟,都說我是靠家裡上來的。怎麼著,梁家人,就不能正正經經的做點事我就想做點事,難道不行”
“行,當然行,你一直不都是自己做事嗎。”蔣同化發現梁策開始發酒瘋了,隻好改用哄的。
梁策推開要攙扶自己的蔣同化,無比嫻熟的回到院子中間的石桌前,一邊找酒瓶,一邊道“我讀書的時候,就是班裡第一,我不是靠家裡的。我進大學,也是自己考的,不是靠家裡的,畢業以後的這些項目,都是我一個個做的,我都是按章申請的項目,我都是按期完成保質保量的,憑什麼說我靠家裡憑什麼”
“他們眼紅,要麼就是些無知的人,他們又不知道你做了些什麼,就是看你做的好,才嫉妒你。”蔣同化太知道梁策的玻璃心了,他順手按住梁策手裡的酒瓶,還不住口的安慰他。
“紀贍也是這樣”梁策忽然抬頭問蔣同化。
蔣同化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強行笑了笑,道“紀贍也是人嘛。”
“紀贍說,不想吃我做的藥,不相信我監管出來的藥。”梁策搖頭,搖搖擺擺的坐了下來,一副很受傷的模樣。
蔣同化看著他的表情,也很覺得受傷,心道就你這樣子動不動放棄,借酒消愁的,你監管出來的藥,還真是沒什麼信譽度。
但對梁策,蔣同化當然不會說真話,就道“紀贍說錯了。”
梁策眼神亮了一些,喃喃自語道“你也覺得”
“我也覺得。”蔣同化說完,拍拍梁策的肩膀,道“彆想那麼多了,咱們現在最應該做的,是先拿到提名,你也該收拾一下,換一身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