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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銳坐在靠門的白板前,看著人來人往,人進人出。
他講課早已結束了,講課的時間也早都過了,但也沒人通知他離開。
楊銳於是乖乖的坐著,看著許多平時聽都沒聽過的單位的負責人,將一個小小的房間,變成熙熙攘攘的菜場,突然覺得,這也是難得一見的風景。
人在看風景,風景同樣在看人。
楊銳衣著整齊的坐在有三位大佬出沒的房間裡,而且是側對門口,背對牆壁的位置,怎麼看怎麼覺得身份特殊,當然,有知道楊銳的,或者進門前就打問過的,還會稍微了解一些情況,做些相對合理的猜測。不了解的情況的,就不由的胡思亂想了。
自古以來,宮廷都是以遠近論地位的地方,有的人看楊銳就坐在大佬們前方,竟而循循不敢插足,隻坐於側麵。
楊銳一見,趕緊往窗邊坐。
齊公卻是和煦的笑笑,道“小楊,你就坐這裡嘛,有問題,我們還要問你的。”
得,授課完成又變回小楊了。
不過,小楊同誌之前可是沒有政務谘詢的權利的。
楊銳對此稍微有些猶豫。
然而,三位大佬卻是沒有給他選擇的機會,隻是因為喬公的話,轉過頭來友好的笑一笑。
來自各個部門的負責人,繼續向三人報告。
免不了的,還都要將注意力分散一些放在楊銳身上。
楊銳今天特意穿了很帥氣的西裝,領帶還打了很正式的溫莎結,雖然刻意的要顯的成熟一些,年輕的氣息卻是怎麼掩都掩不住的。
在府右街這片地方,像是他這樣的年輕人,很少有機會穿的齊齊整整,坐在辦公室裡的。
而且,長的如此帥氣的,更是不會默默無聞。
臉好本來就是資本,在政府機關更是如此。
不管是大單位還是小單位,每年進的新人都是有限的,哪個單位哪年要是進了一隻小鮮肉,那早就被全係統的人知道了,若是受領導重視,又長的臉好的小鮮肉,自然更是名滿機關,天天得有人上門來給說對象。
三位大佬喊來的各部門負責人,職位各有不同,進來的時候詫異的看兩眼楊銳,出門以後隨口問一句,就再次都驚訝起來。
“搞生物學的過來,是怎麼個意思”有人出門就問了起來。
“京西製藥總廠是醫藥廠嘛,和生物學也挺有關係的不是”來的人太多,隨便就有人回答了。
洪秘書抬頭看了一眼,輕輕咳嗽一聲,兩位說話的嗬嗬一笑,埋頭走了。
洪秘書也因此低下了頭,繼續做手底下的工作。
中老年乾部們來了又走,走了又來。
不長時間,洪秘書就見到了蓋了章的決定文件。
“京西製藥總廠還是關停了。”坐跟前的詹秘書瞅到了,心中不由的百味陳雜。
身在中樞,他知道許多的信息,更是親眼見證了中國的改革大幕徐徐拉開,然而,當國企的改革到了這個程度的時候,習慣了鐵飯碗的公務員,又不免有兔死狐悲之感。
洪秘書則是不滿於詹秘書的“淺薄”,他沒有說話,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似的,檢查了文件,就將之收了起來。
而在內心裡,洪秘書亦有所駭然。
幾千人的工廠,說關停就關停了,雖然工人們會分散到北京市的不同的藥廠去相比於支援邊疆,這樣的結局無疑是令人慶幸的。
儘管如此,這幾千名工人依然免不了受到政治和經濟上的雙重壓迫。新廠對他們自然是要另眼相看的,事實上,就現在的檔案嚴格程度來說,他們的檔案裡麵,也是少不了要有律博定事件的評斷,以後不管是提乾還是評職稱,都會受到影響。
經濟上的損害主要體現於工資待遇和獎金福利上。目前的國企薪酬,主要與年限有關,頗為類似於日本的年功序列,相同學曆同日進廠的工人,工資基本上是相同的,廠長最多也就比同年入廠的工人,多上十塊左右的乾部津貼,就是這不到10的工資差,還不停的受到詬病。
但是,一旦換了工廠,工人的工齡是沒變化,廠齡的區彆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