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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主任不說話,梅局長也不好逼著他來問。
楊銳和袁主任不相統屬,所以用不著儘心儘力的招待袁主任。同樣的,梅局長和袁主任也是不相統屬的,袁主任的職級雖然比不上他,可人家是留學回來,眼瞅著要大用的人,梅局長對此等人,向來都是捧著的。
眼瞅著袁主任心思不屬,梅局長乾脆不做逼問,就領著往中牧的招待所去,到了地方,傳了菜來,再叫上一桌子的陪客,“砰砰”的開上兩瓶紅酒,敬給袁主任。
袁主任酒到杯乾,很快就喝的紅了臉。
這個時間,梅局長才像是拉家常的問起來“袁主任,今天去遺傳工程實驗室,您看他們究竟做的是怎麼樣”
袁主任嗬的笑一聲,抿著紅酒,道“這個,不知從何說起呀。”
“您隨便說就行,不過,您得說簡單些,說的難了,我們幾個怕是聽不明白。”梅局長損了自己,捧了袁主任,也是太在乎這件事了。
往小裡說,遺傳工程實驗室的成果,決定了他們上百萬元的捐款有沒有發揮作用,往大裡說,遺傳工程實驗室的成果要決定中牧往後的行止。
中牧是個大公司,牧場不多但儘在膏腴之地,產業方麵,飼料獸藥也是國內一流的,但是,中牧的核心,目前仍舊是那上百萬頭的牛,上百萬頭的羊。
這是所謂的核心資產,而中牧的核心資產要升級,不像是工廠裡更換機械,他們需要更換的是更好的良種。
100萬頭的魯西黃牛,價值數億元,但要是換成100萬頭的西門塔爾牛,價值就是十數億了,若是眼光再放的長遠一些,將幾個牧場做成育種的工廠,那產值更是高的不可想象。
就梅局長他們來說,所謂事業的追求,能做到這一步,就是登頂了。
而這一切,都要有賴於新的技術開發。
否則,就是照著以前的引進路線,他們想要登頂的時間難度就太大了。
不過,遺傳工程實驗室畢竟不是中牧自己的研究所,他們能給予楊銳一定的信任,卻不能不求助於第三方的力量來谘詢。
袁主任知道他們的想法,所以,最近幾天的姿態是擺的很高的。
隻是,此時此刻,喝多了酒的袁主任,卻顯的沒什麼架子。
他大口的喝了些紅酒,左右看看,笑道“不用說簡單,你們聽得懂,有什麼聽不懂聽不明白的,哈”
梅局長給他添上酒,小意的道“我們幾個,都是不怎麼懂技術的,老吳倒是懂一些”
“沒什麼懂不懂的了。”袁主任一句話打斷梅局長,左右看看兩邊,再將酒杯一推,道“既然不知從何說起,我就說的快些吧,我也沒弄懂。”
“恩”梅局長和桌上的同僚互相看看,頗有些莫名其妙。
袁主任自失的一笑,再次端起紅酒杯,喝了一口,晃晃裡麵的酒液,一邊嗅著味道,一邊道“要說,我是白喝了你們的好酒,沒想到啊,中國還有這樣的研究所。”
梅局長心裡一震,道“您的意思,咱們這個遺傳工程實驗室,是好是不好”
“我也說不上來。”袁局長瞄他一眼,道“我沒看懂的意思啊,就是我鬨不明白,實話實說,今個兒,楊銳做的實驗,我知道他是做什麼,我知道他是怎麼做的,可是呀,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做,也不知道他做出來的結果是好是壞。”
桌上的陪客都是中牧的,也都是梅局長一係的人馬,此時聽的目瞪口呆,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袁主任看著這些人的反應,莫名的覺得好笑,然後就笑了出來,轉頭又收斂了笑,說道“梅局長,白費了你的紅酒,我有些不好意思。原先啊,照著我的心思,我是想含糊過去的”
袁主任停頓了一下,再道“我想了想啊,又覺得沒有含糊的必要。看不懂就是看不懂了,看不懂楊銳的實驗,也沒啥好丟人的。”
梅局長聽的傻眼了,不知所措的道“您過謙了。”
“不是謙虛,我有啥好謙虛的。”袁主任自嘲的語氣,將眼鏡取了下來,大手搓了搓臉頰,道“我從英國回來的時候,耳朵裡是沒少聽說楊銳,你們在國內的可能不知道,我和國外的同學通信,他們幾乎每封必談楊銳。”
梅局長等人互相看看,都有些吃驚。
“說句大話,楊銳在國外的聲望,要是限在中國人的範疇裡,那是雲霄上的名氣。”袁主任想了想,道“李政道和楊振寧,人家是拿過諾貝爾獎的,還不好比,不過,這兩位以下,特彆是生物方麵,楊銳是真有名的。”
梅局長不知道該說什麼,就點點頭。
袁主任笑笑,夾了一口菜吃了,語態放輕鬆了些,隻是臉仍潮紅著,道“今天啊,我是丟了臉了,不怕幾位見笑,我今天初見遺傳工程實驗室,因著裡裡外外的簡陋,有些小瞧楊銳了。”
他今天的表現,是落在梅局長眼裡的,酒桌上不說,底下弄不好也要變成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