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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裡,同學們在周圍幾百米的範圍內,又找到了四株相同的藍刺頭屬植物。
謝教授的態度也因此變的更加積極和認真。
很明顯,這意味著楊銳找到的不是某種特例性的變異,雖然是否新種有待研究,但它是一個種是無疑了。
事實上,新物種經常就是新變異的物種形成了新的種群,所謂進化靜止之類的言論,在專業學術領域,完全是個冷笑話。
包括人類在內,物種無時無刻不在進化當中。
不過,要行成新的物種,所需要的條件並不僅僅是變異就可以了。對分類學家們來說,現實的問題是物種發現的速度趕不上物種消逝的速度,地球上的物種們,為了適應快速變化的地球而精疲力竭。
胥岸青也精疲力竭了。
他也在野地裡轉了兩小時,他甚至遠遠的看見了一株藍刺頭屬的植物,但這隻是讓他愈發的心情煩躁。
他很想問楊銳,你怎麼就覺得這株植物奇怪了
對於從小生活在南方大城市的胥岸青來說,八達嶺林區的大部分植物都是奇怪的。而他,總不能指著每一棵植物去問謝教授吧,至少,不能指著幾十米遠的植物去問謝教授。
然而,打死胥岸青,他也不會去問楊銳的。
於是,疑惑愈重,胥岸青的情緒也越低落。
謝教授將胥岸青的變化看在眼裡。
過了一會,等到標本收集結束,隊伍準備返回的時間,謝高宜教授,主動來到胥岸青身邊,道“你知道,做植物學家,發現新物種,是講氣質的。”
“恩植物學家的氣質,什麼意思”胥岸青一時之間有些思維混亂。
謝教授眺望著遠山,道“有的植物學家,身上就像是有膠水似的,不管怎麼做野外調查,都能發現新物種,有的植物學家,不一定具有這種氣質,但是,也不是說就無路可走了。”
胥岸青自然而然的看向謝教授。
“你比如說,一位民間人士,沒有受過完整的植物學教育,他發現了一種新的物種,或者發現了一種疑似新物種,他應該怎麼辦”謝教授循循善誘。
胥岸青沒多想的回答道“應該是找專業權威的機構做鑒定吧。”
謝教授點點頭,道“是這樣沒錯。但實際上,民間人士想找專業機構做鑒定,基本是不可能的。”
胥岸青詫異的道“為什麼”
“因為我們沒有足夠的人手來鑒定這些物種。”謝高宜淡定的道“你知道光是咱們北大,現在就存著多少疑似新物種的標準嗎”
胥岸青茫然搖頭。
謝高宜道“我也不知道,因為太多了。”
胥岸青啞然。
“我說這段話的意思是,發現新物種,其實並不是植物學家的唯一出路,也不是最重要的地方,我們最需要的植物學家,是有能力鑒定和分析新植物,新標本的。”謝高宜說到這裡,頓了一下,道“如果你有足夠的鑒定和分析能力,你根本不用出去找新植物,你就呆在實驗室裡,整理以往的標本就可以了。”
胥岸青這下子聽明白了,道“您的意思是,植物學家有兩種,一種是做野外調查,並發現新物種的,一種是會分析和鑒定新物種的。”
謝高宜愣了一下,道“我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是。”
“你弄錯了。”謝高宜馬上否定,道“植物學家都是要會分析和鑒定新物種的,但是,有些植物學家做野外調查的時候,總是運氣不好,找不到新物種,所以,就在實驗室裡查一下標本,也是很有價值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