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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任何科研項目,都是想提前就能提前的。
某些科研項目的前置條件是非常多的,尤其是需要各種科學工具的研究項目,沒有必要的科學工具,沒有前人的研究,某些項目是費儘心思也做不下去的。
因此,提前的成本就是你需要站的更穩,並將腳抬的更高,因為前麵的台階不僅沒有巨人的屍體了,還有人可能將自己的屍體塞在你的身前,身側乃至於身後,結果導致科研競賽如期發生。
在這方麵,歐洲的實驗室其實比較有心得。
許多中國學生去了歐洲讀書或者進修之後,都會深有體會的說“歐洲做研究的人太有耐心了,多少年就研究xx問題,小成果根本不發表,就衝著大成果去”
不管歐洲實驗室的體製如何,他們的確是如此做的。
這種做法,其實就是自己給自己生產墊腳石,有了什麼發現,先不發表,以免引來群狼,就自己默默的繼續往下做,直到有了大發現為止。
然而,歐洲實驗室的科研方式,在g蛋白偶聯受體的領域內,是備受挑戰的。
因為g蛋白偶聯受體一個領域內,紮堆著大量的科研實驗室,而且以大中型的科研實驗室為主,他們並不都是歐洲模式的。
如此小的一個領域內,有如此多的科研實驗室,結果就是科研競賽無比的劇烈,大家都爭著搶著的發表結果,歐式實驗室藏著捏著不發表的結果,可能沒過幾天,就有類似的數據和研究,被其他實驗室給發表了出來。
這麼一來,秉承歐式操作模式的實驗室,很可能血本無歸對實驗室來說,成果就是生命,不管投資人是資本家、國家還是個人,總歸都是想要見到成果的,最起碼,也是傾向於把錢投給有成果的實驗室。
當然,歐洲許多實驗室的投資人多是耐心而官僚國家資本,甚至是更加耐心的家族資本,所以能夠忍受較長時間的無成果狀態,但是,較長時間對應的無成果狀態,對應的是偶爾的大成果狀態,而不是自始至終的無成果狀態。
所以,在g蛋白偶聯受體領域,許多歐洲實驗室不是折翼而歸,就是移風易俗了。
不過,楊銳麵對的情況又不一樣了。
他雖然還是需要抬高腳,但隻要選擇的方向恰當,他說不定就能彎道超車。
實在是因為g蛋白偶聯受體領域太難了。
科學家們從60年代開始做,做到八十年代,再到10年代,雖然將g蛋白偶聯受體領域的版圖擴大了無數倍,但是,其中的未知點仍然很多。
因此,從開始到之後,g蛋白偶聯受體領域都不是一條正正經經的登山道,它其中的斷點實在是太多了。
楊銳預知其中的某些斷點,若是能以目前的技術,自己彌補上去,也就有可能走出一條快速路。
當然,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就難了。
要在g蛋白偶聯受體領域攀爬,還要爬出風格,爬出成果,那就相當於在生物的珠穆拉瑪峰上攀爬,不僅要爬的高,爬的比彆人快,還要為後人建出更上一步的大本營。
不僅如此,在大本營建成之前,還得注意自己選擇的道路,不是彆人秘而不宣的小道,又得注意身後有沒有人跟隨自己。
最後,做這樣的項目,還得保證實驗室的團結友愛。
換句話說,做大科研項目,時間太長,即使楊銳能耐得住性子,其中的變故也很多,所以,得防著有人當內奸。
在這種絞肉機似的戰鬥中,身處第一線的實驗室,那真的是什麼手段都用的出來的。
楊銳如今也不是什麼無名之輩了,他的離子通道實驗室在生物學界也有了一定的名聲,這在大多數時間都是好事,但在這種大戰中,就是喜憂參半了。
喜的是你的成果一定有人重視,憂的就是,你要是一年半載的沒有論文發表,同行就會好奇咦,最近北大離子通道實驗室在做什麼呢
楊銳總不能拘著實驗室裡的研究員不參加學術活動,不參與社交活動,而科研人員參加社交活動和學術活動,不就是聊工作嗎不聊工作聊什麼總不能聊藏在袖子裡的女朋友吧。
所以如果是一般性質的科研,大家互相探討一些各自的工作也就罷了,但要是做g蛋白偶聯受體,那就很難說一起陷入絞肉戰的同行們是什麼想法了。
良性競爭共同進步的可能的確是存在的。
但在另一方麵,楊銳身為實驗室的負責人,不能不考慮的多一些,壞一些。
比如說,某間科研實驗室,如果一年投入2000萬美元做g蛋白偶聯受體,持續了10年,結果聽說你的項目進度似乎和他們並駕齊驅了,甚至可能在科研競爭中獲勝了,那麼,該科研實驗室怎麼辦讓自己十年時間,2億美元的投入打水漂嗎